侯府那邊,武安侯自前些日上過一回朝後,就對外抱病,休了假。
侯府正值多事之秋,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他早就分身無暇了,至於上朝……上不上都一樣,他和宗元帝的私交那可是實打實的。
甚至就連侯府的老夫人知道的都不多。
但戰神府卻坐不住了。
“這武安侯府怕是出了什麼事。”
閆先生在戰神府養傷,可惜一直沒起色。沈青雉曾帶著沈婉竹來過一趟。
可惜閆先生的傷勢太過棘手,就算是沈婉竹,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就將其治癒,只能先慢慢調理著。
這會兒元帥楚戰正坐在涼亭裡,眉頭擰得死緊。閆先生笑了:“怎麼,在意?”
“廢話!”楚戰一開口就一股子酸味,他能不在意嗎?
也不知侯府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直在等,等楚傾玄來他這裡。
可沈青雉那丫頭三天兩頭過來竄門子,反而是他自己的親兒子,竟一次也沒有來過……哎!
楚戰搓了一把臉,一想心裡是真擰歪。
他對閆先生說:“傾玄那邊……他手裡那些人,早年都曾跟著你,難道就連你,也一點風聲都不知?”
閆先生眉梢一挑,“既然交給了他,那便已是他的人。況且我的性子你知曉,當年若非為了他,又何必那麼麻煩。我倒是更寧願無事一身輕。”
楚戰又皺一下眉,半晌才起身踱了幾步。
“不行,我坐不住了。”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楚戰決定去侯府走一趟。也好看看那侯府,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
楚戰來時,侯府除了下人們,就只剩下沈青雉一人。
甚至就連侯府的老夫人,都已經被武安侯派人暗中護送著離開了。
“大小姐,楚元帥來了!”
沈青雉面前是一口大鍋,她正在熬煮一種奇醜無比的湯藥。
老管家一臉菜色,被燻得乾嘔了一聲,他看沈青雉的眼神充滿了驚恐,迅速退出了房門。
可……還是臭啊!燻得他鼻子都快失靈了。
這幾日大小姐不知撞了什麼邪,總是窩在家裡熬煉東西,有時還好,是清香的,濃香的,可有時候也會弄出這種氣味奇奇怪怪的,著實叫下人們苦不堪言。
“你說什麼?楚元帥?”
沈青雉自己繫著一條絲巾,絲巾在鼻子底下打了個死結,手裡頭正拿著一根長杆兒的大木勺子在鍋子裡攪拌。
可見這臭味,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她自己也受不了。
老管家又迅速後退了好幾步,才艱難地點著頭:“對,元帥正在前廳那邊等著呢。”
“他怎麼來了?”沈青雉放下勺子,讓旁邊一名侍衛幫她盯著火候,才扯下臉上的絲巾。
“罷了,我去看看。”
如今侯府就只有她一個主子,其他人都出去了,她不去不行,總不能把人晾在那兒吧。
而且……按照關係來論,那好歹也是她公爹。
沈青雉稍作整理,就去了前廳。
……
楚戰正襟危坐,一臉嚴肅,腰板挺得筆直筆直的,可臉上隱隱泛出了菜色。
這侯府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太臭了。
這些日子,沈青雉經常在她自己屋裡搗鼓東西,下人們起初嫌臭,後來可能是聞慣了,嗅覺失靈了,只要不是捱得太近,就像沒聞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