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經歷的這一切,父親可知曉?
徐氏她怎敢,她怎敢如此對待他?
為何從前祖母也曾疼過他,可自從徐氏進門,便罵他孽畜,對他總是刻薄冷漠。
為什麼,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不,他沒有錯。
他沒做錯任何事,是那些人不好……
殺!
若殺光了他們,是不是就不用再被那些人欺負。
如果她們死了就好了。
如果她們全死光了,就好了。
年幼的孩子曾這樣許願,也是那一日,楚傾玄有了另一個名字,玄卿。
為將惶恐無助的自己區別開來,他稱呼那個新誕生的自己為,玄卿……
……
翌日天亮。
沈青雉暈乎乎睜開眼,突然一驚。
“玄卿?”
她納悶地看過去,男人頂著兩個黑眼圈,茫然又恍惚地站在她床邊,彷彿夢遊一樣。
“你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
沈青雉坐起來,拍拍自己的臉頰,他這才回過神來。
“我……”
什麼時候來的?不記得了,當時天還很黑。
那些暴念佔據了他,他只想殺生見血……不對。
他現在,他現在,究竟是誰?
是玄卿,還是楚傾玄?
他頭痛欲裂。
他發現自己想不清楚,思維很慢,頭腦也變得很遲鈍。
各種雜念一一升起。
或許下意識想自救,他來到了沈青雉這裡。
“你臉色好蒼白,是不舒服嗎?”
“我……沒事,沒睡好。”
沈青雉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懂一點點醫術。不算多高明,但看個頭疼腦熱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捏住他脈門,頓時臉一垮。
“我修行不到家,這脈象太亂,我看不出來。走!我們去找大夫。”
不知哪來的自信,直覺認為這裡有大夫。
她牽著玄卿的手腕往外走,玄卿再次恍惚了。
垂眸一看,視線落在她手上,很白,很纖細的手,青蔥玉指,但又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