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準家眷參加,侯府姐弟算沾了沈若愚的光。
宮宴前一天,侯府準備起來,全是盛裝,簪花戴翠。
“長姐,看,我這樣子可以嗎?”
沈婉竹換上新衣裳,捏著兩邊衣角,原地轉圈,向沈青雉展示。
一件淺粉色上衣,湖綠色裙子,腰身掐著褶,旋轉裙襬散開,修若翠竹,很是好看。
她梳著的是雙髻,綁著紅頭繩,有迎春時節的清爽俏皮和喜氣,這倒與平時的她不同,連慣來病懨懨的面容,都因塗抹胭脂,盛開桃李之色。
“不錯!”沈青雉眼光大亮,圍著沈婉竹走了一圈,又誇一遍:“很漂亮,很好看!”
可這丫頭不愛打扮,平時穿戴循規蹈矩,怎今日反常?
沈青雉想到七皇子,哦!她懂了,她偷笑,這難道女為悅己者容?或許婉竹已將七皇子放在心上,只是她自己尚未發覺?
沈婉竹拿來另一件衣裳,在沈青雉身上筆劃,“長姐,來,快試試這個!”
一件雪白裡襯,桃紅外衣,飛雁走繡,裙襬映襯金紋牡丹。
金紅二色本該大俗,可穿在沈青雉身上,有盛世嬌美,尊貴過人。
沈婉竹一臉開心,就算標誌紅衣,也能彎出花樣來,在小細節上花心思,她很喜歡捯飭長姐,愛把長姐收拾的漂漂亮亮。
當姐妹倆忙著換穿衣裳時,外頭,一頂亭子,沈若愚,楚傾玄,這二人正溫酒煮茶,下棋對弈。
沈軒宇百無聊賴,翹高二郎腿在旁看著。他是真不知下棋有啥樂子,偏這二人下了一盤又一盤,互相有輸贏。
沈若愚道:“我之前聽人說,婉竹與七皇子訂婚,這又是怎麼回事?”他看向沈軒宇。
沈軒宇也不大明白,但八成就那麼回事。
“宮裡那個看上咱家大白菜,恰好皇上他推波助瀾。”
“可是真心?”
沈軒宇哼地一聲:“大哥在擔心?有什麼好擔心。她心眼好比蜂巢多,誰想坑她可不易。”
沈若愚手執黑子,他和楚傾玄以前就認識,畢竟同在京城,又都出身不錯,私交算不得多深,但互相很欣賞。
沈若愚落定一子,說:“你在稚兒面前那般乖巧,怎對婉竹敵意如此之大?”
沈軒宇一哽,“要你管!”他哼唧一聲,轉過身去。
沈軒宇對沈婉竹的態度,確實奇怪,倆人一見面就掐架,就吵,可理解為孿生姐弟天生不和,從小就不是和睦的,可小時也沒這麼嚴重過。
尤其沈軒宇,他更像因為顧忌沈青雉,而不得不做出的忍讓妥協,已經很盡力控制他自己的壞脾氣。
沈若愚若有所思。“她總是你姐姐,無論你承認與否都不會改變。”
沈軒宇煩了:“我所認可的姐姐,只有長姐一人!”
沈軒宇不高興起身,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沈若愚一嘆:“孩子大了,太難管教。來,下棋。”
楚傾玄一襲白衣,倒是神態自若:“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的妹妹可沒那麼好欺負。”
他倒是覺得,若沈軒宇和沈婉竹有恩怨,那這恩怨根源,很可能在沈婉竹身上。
沈若愚惆悵。
兩人下完這盤棋,沈若愚說:“我之前一直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