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蒻似笑非笑,問道:“不知璇兒姑娘意下如何?”
這話雖然是疑問,卻是讓人一點都不容置喙,擺明了就是逼著璇兒一定要應下來。
璇兒心中雖然不滿,可她轉念一下,如果自己不答應下來指不定靖雲蒻還要想出別的什麼法子來折騰自己。
她心中雖喜,面上卻不敢表露。只當是靖雲蒻念及自己也受了重傷,小以懲戒罷了。
璇兒咬了咬唇,故作很為難似的,朝靖雲蒻行禮福身道:“王妃之命,不敢不從。”
“璇兒姑娘若是不滿意,也便就算了吧,本妃不想強人所難。”
“王妃哪裡的話。”璇兒咬牙笑得很勉強,“能替王妃研墨,又能欣賞王妃的字跡,這種賞賜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是璇兒求之不得呢。”
然後,璇兒便主動接過硯臺,站在她身邊細細研墨,唯恐靖雲蒻又想誠心刁難自己。
靖雲蒻的字跡確實好看,雋秀清麗,落筆行雲流水,字型算不上磅礴大氣,卻很是有幾年的功底,力透紙背。
但是璇兒站不住了。
她本就受了傷,捱了二皇子五十大板,原想著靖雲蒻也不敢為難受傷的自己,也許一會兒等靖雲蒻寫完了就能回去了吧。
但是她沒能想到,靖雲蒻全然沒有讓自己要停下來的意思。
宣紙上的大字寫了一頁又一頁,靖雲蒻除了偶爾抬起手腕微微捏著,便又很快埋頭練字。
“王妃,您是打算寫多久啊?”璇兒忍不住要開口問。
靖雲蒻連頭都沒抬,淡淡道:“本妃這幾日也是憋在屋子中覺得沒趣,今日得了空,想寫幾張便幾張吧,你在這兒等著就是了。”
她沒給一個確切的時間,璇兒站得小腿肚都在發顫。
時間在宣紙的數量上疊加,璇兒眼見著宣紙越疊越厚,已然有一本書的厚度了。她手腕發酸,身子也痛得不行,額頭直冒冷汗咬著唇也堅持不下去了。
“撲通——”璇兒的身子一軟,猛地往地上跌去,冰冷的地板撞的她背部發出一聲很悶的想來,璇兒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她的傷本就沒有好徹底,今日是強撐著身子想來看看到底有沒有小青所說的那封家書,可她沒有料到會遇見這種突發情況,這下算是雪上加霜了。
璇兒跌到在地上,害怕極了,低聲道:“求王妃饒命,璇兒再也不敢了,王妃饒過璇兒這一回吧。”
她說著,哭腔越來越大,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死的。
靖雲蒻不為所動,提筆在宣紙上又寫了一個大字,她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冷淡道:“怎麼了?搞得像本妃如何欺負了你似的不是?不是你說在房中憋著沒趣兒嗎?璇兒,不是本妃為難你,既然寫不出漂亮的字來,那態度就放乖點,好好看看別人是如何寫的,你說是不是?”
璇兒嗚咽著搖搖頭,她委屈極了,又不敢說不是。若當真反駁了這話,想來一定會遭受更嚴重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