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蒻想著,告訴管家也無妨吧。
在管家疑惑逼問下和靈沫見怪不怪的神情中,靖雲蒻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和王爺的專屬暗語,只有我們互相才能看得懂,先下我雖未曾編譯出來,但想來王爺一定是平安無事的。”
管家覺得奇怪。
丈夫出兵從軍打仗,與相隔萬里遠在家中的妻子書信來往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麼到了王爺和王妃這裡,還玩些這種旁人看不懂的花招呢。
靖雲蒻看出他的疑惑了,她信得過管家,笑著出言解釋道:“管家你也曉得,王爺身在邊疆並不十分安全,可我又不懂得利用飛鴿傳書寫些情報之類的,也就只好用了這種下策的方式,在家書中告訴王爺我想要告訴他的事。”
管家瞭然點點頭,笑著也便不再追問下去。
靖雲蒻本就沒有要緊的事,見管家不追問,便引著靈沫回到了院中。
一進內室,靈沫倒是比她還興奮,雀躍著催促靖雲蒻道:“王妃,您快拆開看看,王爺這麼久不曾見您肯定說了好多好多話吧!”
靖雲蒻被靈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她的腦門嗔怪道:“你倒是心急,這信是寫給你的還是我的呀?”
靈沫咬著唇捂著額頭咯咯笑,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
管他是寫了什麼,反正是寫給王妃的就對了。
靖雲蒻在桌面上攤開那封信,細細檢視編譯,不多時唇角邊浮現了笑意。
信中並無要緊的大事,也未曾提及首戰告捷的事情,只挑了些平日裡瑣碎有趣的事,例如哪個士兵的有情人送了家書去邊疆引得大家都鬨笑,再例如帳篷裡養了一隻大鵝,整日裡追著愛逗弄它的小卒咬,什麼看起來鐵血硬漢的男子實際上在京中很是愛養鳥寫畫,陶冶情操,諸如此類等等。
靖雲蒻看了只抿唇笑,覺得他們實在是有意思。
那些平日裡最瑣碎平常的小事,都是北逸軒願意和她分享的,他將她記在心裡,所以才願意事無鉅細又絮絮叨叨的說些這種事。
信上雖然未曾提及想念一詞,可這些話,這些小事,已然是想念了。
靖雲蒻看著看著,心下柔軟動容,眼中也不由得盈滿了淚水。
靈沫見了她這個樣子,心下一時緊張起來,以為寫了什麼要緊的大事。
“王妃,怎麼了?可是王爺出了什麼大事?要不要緊啊?”
靖雲蒻含淚搖了搖頭,笑著解釋道:“不是的,我這是高興,高興道喜極而泣。”
“王妃說的可是當真?”靈沫著急又疑惑,“您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格,但不能將王爺的情況也藏著掖著在心中啊,到時候不好受的還是你。”
靖雲蒻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信,一把握住靈沫的手,解釋道:“你切莫要胡思亂想,若王爺當真是有個什麼要緊事,我哪兒還能安然坐在這兒?你不要擔心了,我當真是沒有什麼事。”
聽了靖雲蒻這樣說,靈沫雖不太敢相信,但又見王妃的眼中確實毫無半點傷心難過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也算是放下心來。
這封信靖雲蒻未曾放在自己的內室中,而是放進了北逸軒的書房中,那裡都是北逸軒的物品,連帶著這封信,都沾染上不少思念深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