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靖雲蒻方才有些好轉的面色,當即又再度僵硬下來。
北逸軒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見狀,自是不捨得再逗弄她,只若有若無的輕笑一聲,背過身去,利落褪下外衫,在軟榻上躺下。
由始至終,北逸軒姿態坦然。
顯然先前的,什麼和她一同睡下,無非是說說罷了,當不得真。
靖雲蒻抿唇,適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北逸軒所言,無一不是為了她考慮,心頭不可避免的,浮現出一抹愧疚之心。
換而言之,昨日北逸軒雖是中了迷藥,力大驚人。
但她身為醫者,若想反抗,並非沒有其它良策,再不濟,在她抵死不從的情況下,北逸軒總不可能,再為了一時情亂,強迫於她。
恰恰相反,她反抗的力量太過微弱,起不了半分作用。
甚至後面整個過程中,她還挺享受……
聯想至此,靖雲蒻不免一陣臉熱,愈發覺得,北逸軒為了一再遷就她,忍讓的著實太多,他身為宣王府的主子,本不必如此。
可話又說回來。
讓靖雲蒻在這種情境下,喊北逸軒上床,與她同榻而眠。
她亦是難以做到。
糾結著糾結著,靖雲蒻一躍躺上了床,連幾時熟睡的都不知道。
軟塌上的人,同時翻過了身。
靖雲蒻眼下的睡姿,著實稱得上不雅。
本該蓋在身上的被褥,被她一腳踢到了一邊,北逸軒抬眼望到的,只剩她雪白色裡衣,緊緊勾勒出的,玲瓏有致的身形,他眸色微深,視線落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上,細細回味著掌心覆上那把纖腰時的觸感,喉結情不自禁的,上下滾動幾下。
末了,終是掛念著靖雲蒻,這般睡得太久,起夜時恐會著涼。
北逸軒無可奈何的起身,行至床側,親自替靖雲蒻,重新掖好被褥。
……
同一時刻,距宣王府,足足近百里地的破舊茅草屋內,滿臉汙泥的女子,似是做了某種可怕的噩夢一般,臉上的神色時而驚恐,時而猙獰。
最終,口中難以扼制的發出一聲破碎驚叫,硬生生掙扎著翻身坐起。
女子不是旁人,那張臉上的容貌,恰恰是靖玉瑾無疑。
靖玉瑾足足昏迷一整天,猝然從噩夢中驚醒,額上早已起了層層細密的冷汗,一抬眼,猛的驚覺,她竟是躺在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內,眼底的恐懼頓時更甚。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