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蒻滿腔憤怒難以遏制,豈料,腳下剛往外邁出一步,一聲驚呼響起,宋青青急急拽回她的手,嗓音似含著乞求意味:“不行啊!宣王妃,你不能去找靖玉權!”
“為何不能?”
靖雲蒻擰眉看她,在她看來,靖玉權做出此等羞辱人的事,就該狠狠教訓!
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宣王妃,”宋青青生怕她一個衝動,當真拽著她,去同靖玉權當面理論,忙擋在了她身前,跪下了身子,以額觸地的含淚哭訴:“宣王妃想為民女打抱不平,民女都明白,只是,靖玉權他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宣王妃若是今日去找了他麻煩,改日,回報在民女身上的,便是十倍百倍的痛楚!”
靖玉權,雖貪戀她的美色。
同樣時刻惦記著,她是靖雲蒻安排給他的人,自是不會待她有好臉色。
靖雲蒻真去了,還不知靖玉權接下來,又會做出什麼來。
靖雲蒻不傻,瞥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很快琢磨明白,宋青青挨的打,指不定是和自己有關,她有宣王府作為依仗,靖玉權不能報復她,總能報復,跟她相關的人。
歸根究底,兩人的婚約是皇上親賜。
靖玉權心知肚明,宋青青需要相府暫時傍身,當然肆無忌憚。
靖雲蒻只恨自己算錯一步,挽住宋青青的手,將她從地上扶起,萬分懊惱,“這個靖玉權,當初我就該一刀割了他解恨!”
她頓了頓,目露不忍,“距扳倒攝政王,替你父親前尚書大人洗清冤屈,恐怕還需要一段時日,宋姑娘,你……”
“沒關係的,”宋青青看懂了她的顧慮,卻是揚唇一笑,不甚在意的道:“只要能為父親報仇,民女現在所受的苦,算得了什麼?何況,沒有宣王妃,我如今恐怕已經在那煙花巷柳之地,終日任人取樂,毫無一絲尊嚴可言,別說是報仇,連想一想,都只能是奢望。”
話雖如此,常伴靖玉權這種人渣身側的滋味,想也不必想,會有多不好受。
縱然宋青青,為了長遠考慮,願意暫時忍耐。
她還於心不忍。
靖雲蒻一番思索,已然有了主意,“宋姑娘,縱使沒辦法,明著教訓靖玉權,我也會另想它策,再等一段時日,宋姑娘覺得合適的話,待這陣子風頭過去了,我便安排你假死出府,再為你另外尋一處安身之所,將你安置。”
“此話當真?”
宋青青雖早已做好了,要與靖玉權不死不休的準備,畢竟沒什麼,在她心中,能比替她家人報仇更為重要。
聽到靖雲蒻這番話,仍舊難掩驚喜。
靖雲蒻瞧著她雀躍的神情,好笑又心疼,“我不會騙你。”
大概是此刻這種情境,容易令人心生觸動,靖雲蒻不禁想起了她與北逸軒,在如今的朝代,對女子束縛太重,她又是初來乍到,若她當初遇到的,並非北逸軒,只怕亦是會寸步難行。
想著,靖雲蒻又多了一分憐惜之情,緊緊握住了宋青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