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之中,敏銳覺察到來者,明顯不止有北逸軒一人,北逸楓神色怔忪一瞬,在聽到熟悉的女音響起後,驀然反應過來什麼,唇邊的笑意,不由得意味深長几分。
是誰絕口不承認,是心悅於人?
未曾想,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連這種場合,都將人一同帶了過來……
北逸楓無聲感慨,卻並未分散過多的注意力,在兩人身上,皇上中風病重,朝堂內外,不知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
以防有別有用心之人,藉此大做文章。
不止是外人,他們兄弟間的一舉一動,亦是要小心謹慎。
北逸楓抿了口清茶,幽幽嘆息了一聲,直入正題道:“五弟,你可是剛從父皇的寢宮回來,父皇他身體如何,當真是中風所致,還是另有蹊蹺?可惜本王雙眼看不見外物,明知父皇病重,情況危急,卻什麼都做不了,空有在這乾著急的份。”
“三哥,你何必這麼說自己?”
北逸軒不甚贊同的阻斷,耐心安慰了一番,方才順著他的話回應:“父皇的確不是普通的中風,只可惜,宮中的太醫早已被人收買,不肯說出實情,若非雲蒻精通醫術,一眼看出父皇的面色,明顯是中了毒的跡象,恐怕連本王,都要被矇蔽過去。”
“精通醫術?”
北逸楓擱下茶盞,不難聽出,他對於這一訊息的震撼。
“是。”
靖雲蒻眸光微閃,索性坦然承認,事已至此,宮中唯一一個,北逸軒能信得過之人,恐怕只剩下,北逸楓一人。
連他都主動提及了,她更是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
靖雲蒻抿起唇,略微斟酌了一番,輕描淡寫的解釋:“我生母去世時,我尚且年幼,霍春鳳又過於強勢,一慣擅長於裝模作樣,為了自保,我不得不以弱示人,先前不告訴三王爺,亦是有所顧慮,還請三王爺莫要怪罪。”
“原來如此。”
北逸楓瞭然的點頭,其次,他因殘疾的緣故,在宮中本就處境艱難,本著換位思考的心態,更能理解靖雲蒻的隱忍,自然不會怪罪她,“有靖姑娘在,倒也不算是完全沒有,可破解的法子,五弟,如今會醫術的人有了,宮中那些太醫,想必應當還沒有靖姑娘的醫術高明,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眼下,父皇的身體最為要緊,只可惜,宮中嚴加防守著,雲蒻又是個女子,實在不方便近得父皇的身,想要查探清楚,父皇是中了何毒,唯有夜探皇宮一個法子,本王打算今夜,便帶著雲蒻入宮,為父皇診治。”北逸軒對他信任頗深,話裡話外,沒有半分的隱瞞。
北逸楓聞此,不可謂是不鬆了口氣,“有法子就行。”
再度執起手邊的茶盞,他鄭重其事的說著:“靖姑娘,父皇的身體,還需要你和五弟多多費心,除此之外,本王雖與廢人無異,若是有需要之處,還是能幫上一幫的。”
“這杯茶,當是本王以茶代酒,敬給靖姑娘。”
“三王爺言重了。”
靖雲蒻哭笑不得,端起手邊的瓷盞,與他的輕輕碰上。
兩人互相敬茶的畫面。
落入北逸軒的眼底,莫名的,又開始變得尤為刺眼起來。
他掩下心頭的不悅,一把扣住靖雲蒻的手,拽著她起身,“三哥想知道的,本王已然悉數告知,若接下來,沒有別的事,本王便先帶雲蒻回府,為晚上的行動,制定一個周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