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靖玉瑾離開時,不曾有一個人發覺。
難保她不會是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府。
發生了此事,靖修賢無心再同靖雲蒻閒聊,發動了全府的下人,去尋找靖玉瑾,細緻入微到,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靖雲蒻同樣有些擔憂,帶上靈沫,一同去找人。
奈何,幾乎要將整個相府翻出個天來,都不曾見到靖玉瑾。
霍春鳳膝蓋發軟,心頭不安預感,在此刻愈發濃烈,她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幾乎要喘不上氣,“相爺,玉瑾她定然是出了事,耽誤了那麼長時辰,說不定都已被……實在不行,相爺,我們去報官,總比在此漫無目的的幹找人強。”
“閉嘴!”靖修賢未經思考的阻斷,霍春鳳的提議,在他認為甚是不妥,靖玉瑾一向是個貪玩愛鬧的性子,萬一靖玉瑾並非失蹤,是趁夜溜出相府,再過片刻人回來了,他卻驚動了知府縣衙,鬧得這一出傳了出去,旁人會如何非議?
靖修賢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只令幾個下人,悄無聲息的,挨個到靖玉瑾往常,常去遊玩的那些個地方尋人。
另一側,靖雲蒻與靈沫,同樣不曾尋到人。
冷不丁聽到霍春鳳與靖修賢的談話,電光火石之間,她驀地想起什麼,北逸軒身邊的那些暗衛,個個身手不凡,神出鬼沒的,與其驚動縣衙,不如,讓他們去尋人。
總歸是一個大活人,不聲不吭的憑空消失。
靖雲蒻忍下心頭的不自在,行至相府,為北逸軒另外安排的住處。
抬手,叩響了北逸軒的房門。
“雲蒻?”
見她出現,北逸軒眼底瞬時浮現出一抹驚喜的神色,以為是靖雲蒻想通了,他喉嚨上下動了動,正欲說些什麼。
“王爺,”靖雲蒻先行開腔,打破了沉默:“我可否向你借上一批人手?靖玉瑾失蹤,霍春鳳懷疑她是遭遇了什麼不測,連我爹一同被驚動,他身子越來越不好,受不住驚嚇。”
靖雲蒻聲聲誠懇,落入北逸軒耳中,他神色卻難免僵硬。
“王爺?”靖雲蒻當他是不情願,再接再厲的話語尚未脫口。
北逸軒無不復雜的睨了她一眼,沉沉嘆息,終究做不到對她有所隱瞞,他斂下旖旎心思,良久,不答反問道:“你可知本王誤喝的那杯,被下藥的茶,是經由誰的手?”
“什麼意思?”
靖雲蒻儼然沒聽懂,無緣無故的,提什麼茶?
北逸軒倒不心急,只緩聲向她解釋:“負責在茶中下藥的小廝,是受了靖玉瑾的命令,原本是要將茶端去給北逸繁喝的,靖玉瑾想趁此機會,爬上北逸繁的床,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不料北逸繁沒喝一口,陰差陽錯的,全被本王喝了去。”
北逸軒說的不緊不慢,話已至此,靖雲蒻哪還有半句不明白?
她驚駭不已,著實沒料到,靖玉瑾會膽大妄為至此,連給北逸繁下藥的歪主意都能想得出來,一旦被抓住把柄,靖玉瑾算計皇室,難逃一死。
恐怕連整個相府,都會遭受牽連。
靖玉瑾,她是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