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雲蒻惆悵不已,既做不到狠下心,對靖修賢不管不問,又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靖修賢,一心撲在霍春鳳心上,完全被迷昏了頭。
她得儘快想一個法子,破了眼前的困境。
靖雲蒻若有所思著,回了汀風院,伏案而坐,掏出一本醫術細細翻看。
三千如墨的青絲被她隨意挽成一個髻,鬆鬆垮垮的披散在肩側,裸露出來的瓷白後頸,膚若凝脂,吹彈可破,她明眸皓齒,朱唇輕啟,嬌媚動人的容顏,在昏暗燭光的映襯下,宛若畫中仙。
分明未施粉黛,卻美得令人沉醉。
北逸軒輕輕推開門,似在見到靖雲蒻的一瞬,已然徹底醉了。
靖雲蒻的一舉一動,在他眼前不斷放大。
連一個小小的翻書動作,於他,都彷彿成了場無言的誘惑。
北逸軒心跳恍然錯漏一拍,喉嚨乾澀不已,後知後覺意識到,他不進門也便罷了,還在原地傻傻的,衝著靖雲蒻的側顏邁不動步子。
他這是?
“王爺,你在門口做什麼?”
清透的女音突兀響起,適時將北逸軒所有旖旎心思,硬生生從中掐斷。
北逸軒直視著她似能夠看透一切的靈動雙瞳,迅速掐滅心底亂七八糟的念頭,他面不改色的踏入房中,一併關上房門,“本王無事,只是忽然覺得心口燥,想在門口吹吹冷風,應當是沐浴太久的緣故。”
沐浴太久,受熱氣蒸發,一時半會兒的,確實會覺心口燥動。
靖雲蒻半分不曾懷疑,比起北逸軒,顯然是手邊的醫書,更能激起她的好奇心,她重新翻過一頁,模樣相當專注。
北逸軒雖一早就十分清楚,醫書對靖雲蒻,究竟有多重要。
見狀,仍不免有些不適。
他堂堂京都的宣王殿下,好歹與她同一個屋簷,朝夕相處近一個月,難不成除了合作,在靖雲蒻眼中,他還僅僅是個透明人?
更遑論,他今日匆匆離開,她連問都不問上一句。
北逸軒思及至此,心頭的鬱氣愈發濃烈,臉色亦是無端的黑上幾分,他大跨步行至書案前,高大的身形立在她身後,“靖雲蒻,你難道不好奇,本王今日,為何突然離開去山莊?”
沒來由的,她好奇這個做什麼?
靖雲蒻沒問出口,畢竟北逸軒抽風,並非一次兩次了,她連回眸都懶得,口中習以為常的,丟擲了幾句關懷之言:“王爺無事便好,至於其它的,本就屬於王爺的私事,我無權過問,另外,有關於那位女子的病情,王爺若有想不通之處,儘管來問我,作為回報,我定當會竭盡全力。”
其次,她倒絲毫不擔心,北逸軒會在兩人合作維持期間,與那女子走得太近,在京都傳出風言風語,影響兩人間的合作,她相信北逸軒所真正籌謀的,定然比她的更為重要。
或許,北逸軒與她合作的初衷,便是為了保護那位女子。
靖雲蒻識趣的沒多問,眸光微斂,思緒再度落回到面前的醫書上。
他身為宣王殿下,對靖雲蒻的吸引力,當真不如一本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