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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老友重逢

對辣醬王福來也很有感觸,他很喜歡吃辣椒,為此王俊才幾乎每月都給他郵寄一箱辣醬。可這些辣肉醬別人根本就不敢動,他們受不了這辣度,王福來的朋友們也一樣,他曾經送給朋友一些,結果好多家辣醬都過期了也沒人吃。他說道:“我看,你們這個產品,是很難在我們這些地區開啟市場的,這些地方對辣椒過敏。”王俊才笑道:“這個我們不談了,能不能開啟市場,需要怎麼改進,這些都需要我們跑一跑市場才能決定,還是聊一聊你的公司情況吧。”

聽到王俊才的話,王福來說起了他現在的狀況。他的公司主營還是手機等通訊器材,目前發展良好,經過了這幾年的高速發展,他現在已經代理了十幾家國內品牌的手機產品,隨著國產品牌手機的發力,逐漸改變了原來外國品牌一統天下的局面,市場份額越來越高,所以他公司的業績也水漲船高,越來越好。他也趁機把業務範圍擴大到了長江以南的二十多個省份,去年年銷售額達到了驚人的一億元。手機是高價產品,利潤不高,以百分之五的利潤率來看,每年純利可以達到五百萬以上。

一個小公司能做到純利五百萬也非常不錯了。王俊才的興隆食品現在每年純利也就一百來萬,要是能賣到上億的銷售額,他可就賺大發了,他的辣醬產品利潤率高,純利潤率可以達到百分之十以上,不過他的單品價值小,需要不斷擴大市場規模才行。王福來繼續說道,除了經營手機,他在房地產方面也有所斬獲,而且房子的價值增長遠超過手機的利潤,經過不斷地炒作,去年一年的房產增值就超過了手機的總利潤。關鍵這些錢來的太容易了,不用僱人,不用廣告,甚至不用費什麼勁。他這幾年隨著炒房,一直在關注著房地產這個市場,認為現在是進入這一行業的大好時機,正好提出來和王俊才商量一下。

王俊才怕王福來說多了會透露自己在王福來公司有股份的秘密,雖然他現在不在公職了,但是剛剛有人查他給他提了一個醒,這個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便是自己的屬下也不行。他委婉的打斷了王福來的話,聊起了其他不重要的話題。一會兒,酒足飯飽,眾人回了客房,王俊才讓王為民自行休息,他還要再和王福來聊會兒天。王為民和王福來的司機知趣的各自回了房間。王俊才和王福來定了一個房間,他倆準備和以前一樣徹夜長談。

進了房間,王俊才泡上茶,端給王福來,開口說道:“就在昨天下午,江州紀委的人假稱我岳父出車禍,把我騙到了市立二院,問了我很多當年的問題,妄圖從我這裡詐出實情,好對付我岳父,他們看來也調查過,知道是你聯絡的這個業務,但是再深入就不知道了。晚上我見過我岳父,他也被紀委的人叫去問過話,不過他堅持自己沒問題,所有的都是經銷公司的經營行為,他當時的做法完全合理合法。目前來看,所有的環節都沒問題,只要你這裡堅持說業務都是經銷公司自己聯絡的,他們只是因為沒有進出口經營權,從而找上了你當時供職的公司,恰好由你經辦而已。”

王福來考慮了一下,認為這一套說法完全行得通,不會引起懷疑,就答應了,他說道:“目前江州紀委還沒有找我,如果他們找我,我就這麼說,你放心吧。怎麼過去這麼多年了,這件事又被翻出來了?”王俊才說道:“還不是因為前段時間改制,同為輕工業局的另一位姓劉的副局長,也看上了我搞起來的這三家企業,想著耍手段跟我競爭,結果被我找人把他雙規了,沒想到這傢伙在看守所仍不死心,胡亂咬人,也不知道誰給他通風報信,他知道了當初的事情,立功心切,這才出了這檔子事。不過,據我岳父瞭解,主要是有人想整他的上級,所以才揪住這事不放的,估計他們找不到證據,很快就會偃旗息鼓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王福來感嘆道:“當初這件事,咱們是不是不該做,要不然現在也不會攤上這些麻煩。”王俊才說道:“也許對,也許錯,你後悔了嗎?”王福來說道:“是有一點,現在咱們發達了,有錢了,所以想著能洗脫原罪。可在當初那個窘迫的環境中,實在是別無選擇。你還好,那些錢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可對我就太重要了。如果沒有那一百萬,我就得不到我岳父母的承認,我也不會和小尤結婚,也不會開起通訊公司,說不定現在我就是個飄在廣州的打工仔而已。”王俊才也感嘆道:“是啊,好多事我們是無法選擇的,在當初那種狀況下,我們不拿那筆錢,也許就會給了別人,反正酒精廠是撈不著的。這也是我們努力的結果,是我們應得的報酬。你想啊,如果沒有你的業務,酒精廠這批瓶裝酒精最終的命運也就是拆封,按照散裝酒精的價格賣掉,肯定賣不上咱們給廠裡的價錢,我們不但給酒精廠解決了麻煩,而且還給它帶去了業務。我們憑什麼不能得到優厚的佣金呢,你剛才說原罪,我認為這不是原罪,這是我們應得的酬金,只不過數額相對較大,讓某些人眼紅而已。”

王福來聽了點了點頭,當時那筆報酬確實是自己應該得到的,沒有自己的努力,那批瓶裝酒精就是一堆麻煩。這不是違法的事,只是擦著法律的邊緣而已,什麼是原罪,那些真正違法的事才是原罪。要是擦邊球是原罪,那現在社會上可以說幾乎每個發達起來的企業主都有原罪。比如說,他聽說的某家叫什麼為的通訊公司,老闆在起家前在某國營大型企業供職,因為疏忽導致國企損失了兩百萬,以前王福來不理解,以為那人確實被騙了,可後來經過與自己的經歷一對照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裡面絕對是有貓膩。要不然他辭職後,哪裡來的錢投入研發,哪裡有錢經營公司,真相昭然若揭。當然了,瑕不掩瑜,那個人確實非常了不起,不管原始資金來源於哪裡,有沒有原罪,但是他後來的眼光,後來的管理,後來的努力,後來的運氣,真的是讓人非常佩服。

對於原罪,或者擦邊球,應當一分為二的看。如果當初沒有犯過草菅人命,反動竊國等罪大惡極的罪行,該寬恕就寬恕了了吧。畢竟白手起家太難了,天上掉餡餅的事太罕見了。想到這,王福來又想到自己一開始經營手機,販賣的大多是水貨手機,嚴格來說那是走私行為,如果國家追究起來可是要判刑的,最後不也就不了了之了嗎。很多黑道人物,早些年乾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有了原始積累後,開始洗白上岸,很多還成了各種委員,他們不照樣堂而皇之的走上了大雅之堂了嗎。所以說,即使有原罪也沒關係,關鍵是有了資金以後的作為,如果投資正業,依法經營,國家一般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如果披著合法的外衣,仍然在從事違法的勾當,那就不能怨上面整治了。

王福來現在的生意都已經迴歸了正本,所有業務都是合法的,只不過他發現辛苦經營一年下來,還不如買上幾套房放在那裡什麼也不用幹得到的收益多,所以他準備向房地產轉型,因為公司有王俊才一半的股份,所以他必須跟王俊才商量。他說道:“現在房地產發展的如火如荼,從國家的大政方針來看,這一行業最起碼還有二十年的紅火期,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進軍這一行業。”王俊才雖然地處內陸,對紅火的房地產感觸沒有王福來深,但他也能夠體會到房產增值的速度,就他買的那套房子,原來是三千一個平方,這才短短三年的時間價格就漲到了四千五一個平方,三年不到,價格漲了一半。就這麼漲下去,很快就可以翻倍。

王俊才說道:“我同意你的看法,也同意向房地產轉型,不過我要提醒你的事,房地產是資金密集型產業,一定不要貪大求快,導致資金鍊緊張從而出現問題。還有從事房地產開發,需要打通上下各個環節的關係,這一點你做好準備了嗎?”王福來說道:“你的提醒我記住了,咱們都是從窮苦家庭出來的,知道錢緊的難處,我肯定會謹慎小心的。至於關係方面你也放心,小尤他們家族在廣州及周邊城市的影響力還是不小的,有他們的支援,我想工作應該不難開展的。”王俊才放下心來,搞房地產賺錢是賺錢,可是沒有強有力的關係支撐,行動起來可是很難很難的。像這種來錢快又不費勁的生意,哪一家背後沒有權力滲透的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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