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第一個就否了她。“不可能。小周姑娘。不可能。你小時候就沒被問過長大想幹什麼的問題。就沒被老師逼著寫過那些什麼‘我的理想’的作文。怎麼會沒想過。”
周芳華直接翻白眼給她看。“安然同學。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我說的是認真琢磨。認真。”
小周女王雙手掐腰。下巴一點一點的用力強調著。氣勢十足。安然這個欺軟怕強的慫貨立時三刻一臉諂媚地舉手表示投降。請她繼續往下說。
小周姑娘可不管這貨投降不投降。人家還沒抱怨完呢。“認真和不認真的區別可大著呢。我小時候還說過要當舞蹈家。歌唱家來著。那能一樣嗎。……喂。臭安然。你笑什麼。”
安然笑倒不是笑周芳華當年的理想遠大到不自量力。而是她這麼一說。她這個腦補黨立刻就在腦海裡勾畫模擬出一個粉嫩嫩的。有著大眼睛。紅臉蛋。穿著粉紅裙子的小小姑娘。昂著小腦袋。板著嫩臉蛋。在長輩們的逗弄下奶聲奶氣。一本正經的訴說著自己理想的模樣。想想就覺得可愛到不行。
可惜小周姑娘卻不給她解釋誤會的時候。被她這一笑笑得惱羞成怒。按著就是安然好一頓蹂躪。最後驕傲的一揚下巴。“哼。叫你個臭安然嘲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安然連連喊冤。“冤枉啊。女王大人。小的只是覺得您小時候的模樣很可愛。可愛好嗎。”
周芳華可不管這套。擰了一把安然的臉。眯起明亮亮的大眼。逼問。“話說。臭安然同學。我把我小時候的理想一點都沒隱瞞的告訴你了。你還不投桃報李。速速把你小時候的理想告訴我。”
這才是她佯怒的目的。
安然也被她問得一愣。小時候的理想。
說起來讓人難以置信。她還真就不記得了。
那已經上輩子的事了。但不僅僅是時間太久所產生的遺忘。
先是在社會上四處碰壁。後來又在職場上經歷了那麼多不如意。人也破罐子破摔。得過且過的頹唐。便好象是在有意無意之間刻意地把當初年紀幼小時無知無畏的豪言壯語埋在了心底裡。不僅羞於見人。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想一想都覺得觸目驚心。不敢回顧。
就這樣。越埋越深。深到太久之後。哪怕重活一世。此時此刻。她靜下心來。認真的在心裡翻找查詢。卻依然完全不見它的蹤跡。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
雖然小有遺憾。但未嘗不是好事。
拋下過往。重新開始。
於是。她有些感嘆的聳聳肩。說。不記得了。死活想不起來。
周芳華當然不肯相信。直說她耍賴騙人。還死活想不起來。哼哼。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姑娘的厲害。一邊說一邊再度朝著安然伸出一雙纖纖魔爪。
安然沒有辦法。只得隨口胡亂瞎編了一個。讓小周姑娘盡情地好好笑話一番。這才手下開恩放過了她的一條小命。
“總覺得那些事好象還離自己挺遠似的。現在不用不著考慮。然後也就真的從來沒認真考慮過了。你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時間過得還真快……我也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周芳華跟安然兩個在地臺上偎成一團。像兩隻曬著暖陽發懶的貓。眼神迷離恍惚。
長窗外。碧藍的天空上。一片片雲影每一分鐘都在變幻著形狀。白雲蒼狗。不外如是。
就這樣。動不動就琢磨著。“誒。我將來學點什麼好呢。”的人又多了兩個。
安然當然歡迎探尋方向的隊伍可以壯大一點。人多力量大。主意也多。考慮得也全面。還可以互相幫助。參考借鑑。
當兩位好友才剛剛開始準備思索這個問題時。她便已經忙不迭的把自己電腦裡的文件直接發了一份給吳澤榮和周芳華。並將自己的筆記翻開來。挑著重點對他們一一解說。以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