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兗瘦歸瘦,平時經常戶外運動,力氣大得不得了,還會幾招防身術,將那孩子打得差點哭穿幼兒園的天花板。
馮若泠說兗兗可能是到了執拗敏感期,自我意識的成長,對外界的變化更加敏感焦慮。
這半年來,這傢伙明顯叛逆許多,想要的必須滿足他,如果他討好
賣乖還得不到,就會來脾氣,甚至敢默默跟他爸鬥氣對著幹。
在大人面前的乖順不免有裝的成分。
程越生打電話過來時,程之兗哭紅眼,可憐兮兮地說也要去北城。
程越生哄了幾句,好說歹說沒用,就威脅說回來收拾他。
小傢伙捂住耳朵,哭得涕泗橫流。
程婉黎見狀開始批評侄兒,跟孩子兇什麼兇,要耐心,明明她自己都已經快要失去耐心。
兗兗也沒別的要求,就是想去北城,程婉黎沒辦法,乾脆說她帶孩子北上吧,正好去看看丈夫。
顧迎清沒有看孩子的影片和照片,也沒打算跟程越生吃飯。
她失眠,快天亮的時候困得睡著,中午起來收拾了一下,在酒店的餐廳吃完午飯就出了門,去美術館看展。
計劃看完展,晚上在外面逛逛,吃完飯再回去。
下午,顧迎清快要逛完美術展的時候,抽空看了眼手機,發現半個多小時前程越生髮來一則微信:【程之兗來北城了,我在外面有事,他現在一個人在酒店。】
其實是程婉黎著急去找丈夫,想帶兗兗一起過去,等程越生這邊完事了再過來接。
兗兗不願意,非要待在酒店。
這孩子固執得不行,程越生得知後,覺得這孩子簡直要掀天了,讓程婉黎去找謝汝景,讓兗兗待在酒店房間,派了幾個保鏢守著。
顧迎清看完訊息,把手機放回包裡。
仍舊按照自己的計劃,先打車去了她打算吃晚飯的餐廳所在的商場,漫無目的地逛著。
這裡是市中心的繁華商圈,奢侈品堆積,商品精緻琳琅,卻沒一樣能看進眼裡。
到飯點,她打算去樓上餐廳。
隨人群等電梯時,她腳卻不受控制地走向了下行的電梯轎廂。
繁華地帶不好打車,又是夜幕降臨用車高峰,顧迎清心急如焚,網約車排隊幾十人。
她心中逐漸生出一股急切,片刻等不得。
總算等來一輛計程車,她上車報了酒店地址,一路擁堵,走走停停,不算遠的距離,開了四十多分鐘。
顧迎清下了車,拎著包大步進酒店。
心裡卻想起個問題,她沒房卡,怎麼上四十八樓呢?
掏出手機,打算給蔣驍打電話,想問孩子身邊有沒有保鏢。
這時,一道小小身影從旁邊的休息區飛奔過來,撞在顧迎清身上,一把抱住她的腰,「哈哈!抓住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