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拆出幾根蘆筍,氣不平說:「你以後吃完再過來。」
這麼晚了,她本來可以隨便吃點就可以的,結果又是去超市,又是醃肉做牛排。
醃製的時候,顧迎清煮了白灼蝦,公主聞到味道,激動地跳上廚臺守著。
顧迎清撈出兩隻,剝了拿在手裡餵給公主吃。
吃飯時,那張不大的餐桌上多了人高馬大的男人,這種不屬於她日常生活的「元素」,讓顧迎清感到被無形的壓力籠罩。
又也許是因為,看他現在這般氣定神閒地吃著東西,不確定他接下來要幹嘛,有種等待的焦灼。
套都買了,他總不會來吃頓飯就走。
她早就看透了他。
吃過飯,顧迎清簡單收拾了廚臺,把碗放進洗碗機,程越生站在陽臺,手裡夾著煙打電話。
顧迎清拿了換洗衣物到浴室洗澡。
洗完剛出浴室,他後腳就跟了過來,一進臥室門,顧迎清才聽見他反手關門的聲音,下一刻就被人從後面攏抱住,大掌裹住她半個腰身。
顧迎清突然有種「終於來了」的輕鬆。
灼熱的體溫和氣息,伴隨著吻落遍全身。
他今晚格外沉默專注。
顧迎清躺床上被人握住腳腕,蜷縮著腳趾踩著他胸肌的時候,一邊心中感嘆他今天下午那拳沒白練,又一邊不解他為何精力如此旺盛。
*
顧迎清下午睡了挺久,人不困,但他弄太久,她被搞得周身疲倦,背靠在他胸膛裡,身上蓋著薄被昏昏欲睡。
過了會兒,程越生依舊不動如山。
顧迎清忍不住問:「你不走嗎?」
程越生不答反問:「你是不是給了許總一個隨身碟?」
顧迎清一怔,瞬間清醒,轉了個身,平躺過來朝身邊看去:「你怎麼知道?」
「她給我看過裡面的東西。」
顧迎清頓時猶如驚弓之鳥,「她為什麼給你看?她是不是……」
話音未落,程越生便抓著人使勁一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到底有多怕她?她能吃了你?」
他的手胡亂動著,她也心思全無,睡意全散,有些急了:「你不懂!以前的那些流言蜚語,我是可以麻痺自己,可我不想……」
不想在走之前,再背上一層道德敗壞的罵名。
臥室裡只開了一盞夜燈,暖黃光暈朦朧昏昧地鋪在她臉側肩頭。
程越生盯著她臉上有幾分束手無策的茫然神情,半天沒講話。
之前顧迎清剛找上他時說的一些話,那時聽起來覺得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名聲這東西,結合後面她的種種表現,才知道她只是被逼得沒辦法,無暇顧及,其實名聲這東西她看得比誰都重。
顧迎清見他沒反應,揪著被子轉過身,心裡七上八下的。
程越生有些兒煩躁,心想她以後知道那些事怎麼承受?更別提面對。
他平躺過去,單腿支起,伸手把人攬回來說:「她不知道。」
這個答案也並沒讓顧迎清心裡好過多少,被後顧之憂侵佔了思緒,她一時難以擺脫。
「你給許安融的東西,能不用就不用,我有其他法子。」程越生岔開話題。
「為什麼?」顧迎清悶聲問。
程越生說:「你那料太猛,只適合用在緊要關頭,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