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卻發現瞌睡蟲像被趕跑了一般,眼睛再也閉不上,耳朵裡嗡嗡的都是外面電視機的聲音。
你說這是個什麼事?我怎麼把“女瘟神”給請進來了?
(2)
第二天,在鬧鐘的鳴叫聲中,我醒了。
待我洗刷完畢,牆上的鐘接近8點,可是隔壁房間裡一絲動靜也沒有。我腦海裡打出千百個問號,這個林咿呀,她到底幹嘛的,怎麼還不起床,難道她就不怕上班遲到嗎?
可是我已經來不及多想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我在樓下吃了一碗肉絲米粉,3.5毛錢,再加一個雞蛋1元,這就是我永遠不變的早餐。中午在銀行吃福利飯,每餐2元,但有誤餐費補貼,等於不要錢。我不抽菸很少喝酒,也沒有搓麻的愛好,所以平時的生活非常簡單。也許,在黛兒這樣的女孩心裡,我這樣的男人算是非常單調乏味的了,也難怪她嚮往外面的世界。
吃完早飯,坐巴士,一站路程就可以趕到我上班的地方,換上銀行制服,一天的工作就這麼開始了。一日復一日,週而復始,機械而單調,我就這樣,過了5年。
下班以後,我坐巴士回家,在超市裡買了點菜,想了想,又買了點水果,女孩子都喜歡吃水果的。
我回到家,不禁嚇了一跳。只見地板上到處擺滿了影碟,我的影碟機也是開著的,林咿呀躺在地板上,眼睛瞅著熒幕,見我回來了,隻眼珠子動了一動,哼了一聲:“你回來了?”
我小心翼翼地在影碟間走動,生怕踩著了,納悶地問:“咿呀,你就下班了?”
“沒,還在上班呢!”
我莫名其妙:“還在上班,什麼意思?”
她懶洋洋地指著螢幕說:“我看影碟就是在上班呢!”
我算是明白了,林咿呀她根本就是無業遊民。
我沒好氣地說:“你多大了?”
“問女孩子的年齡可不太禮貌,不過告訴你也沒有關係,我25歲了。”
“25歲還不出去找工作,真不明白你平時靠什麼為生的?還說自己拿錢養著男朋友,你就吹吧你,一定是人家養著你,這次把你給蹬掉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找不著。現在步行街那裡好多門面找導購小姐,底薪加提成,你長得這麼漂亮,嘴巴又會說,你幹嘛不正經找個工作呢?”
林咿呀咯咯地笑起來:“你怎麼跟我哥哥一樣囉嗦?不過我哥囉嗦是勸我不要工作了,你恰好和他相反。聶曉明,我就在你這裡住幾天,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會吃窮你的,我的工作就不勞你操心了。”忽然,她像想起了什麼,說:“喔,我都快忘記了,瞧我這記性,都趕上老太太了,聶曉明,你陪我去個地方,我要去拿樣東西。”
“還沒吃飯呢!”
“我早做好了,回頭我們再吃。”她蹦起來,戴上那個把大半個臉都遮住了的墨鏡,強拖著我就朝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呀?我告訴你,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可不幹。”我一邊掙扎一邊不耐煩地說。
林咿呀又拿出她撒嬌的本事說:“聶曉明,求你了,我真的沒轍了,只有你這個朋友可以幫上忙了,就一次,一次嘛!”
我們來到一處小戶型公寓處,這座公寓在H城是出名的貴,地段好,交通便利,戶型設計也頗有特色。林咿呀看看6樓的窗戶,又拿我的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說:“他不在家。快陪我上去,拿了東西我們就走。”
我明白了:“這是你男朋友的家吧?你想偷他的什麼東西?錢嗎?違法的事情我可不幹。”
林咿呀皺眉:“聶曉明,你可以別這麼囉嗦行不?不是錢,就一個小抱枕,我哥送給我的,不值錢,但對於我來說很重要。你就幫幫忙吧!”
我們來到6樓,開啟房門,我正準備開燈,林咿呀說:“別開燈,別讓他發現我回來了。”她滿世界尋找那個抱枕,沙發上、床上,都找遍了,什麼都沒有找到!
她氣惱地說:“他知道這個抱枕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故意藏起來了。”
我環視這整個面積最多50平米的小戶型房子,房子雖小,五臟俱全,裝修是歐式的,傢俱也很考究,此刻房間裡雖然黑漆漆的,但金魚缸散發著幽幽的光,藉著那點黯淡的光線勉強可以看清楚房間裡的擺設。
我沉吟片刻,心想這麼小的房間,東西會藏在哪裡呢?我彎下腰在地板上搜尋,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一個枕頭。我拿出來看,這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紅色小抱枕,摸在手裡感覺有些舊了,上面有一個白色的貓咪刺繡。我問:“是這個嗎?”
林咿呀奔過來,搶在手裡:“是的是的,就是它,我們快走吧!”
燈卻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亮了。
只見一個身高大約在180厘米左右,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四五、但容貌頗為英俊的男子站在門口,他說:“咿呀,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林咿呀躲到我背後,頗有些不耐煩地說:“容大為,我是回來拿東西的,拿完就走。”
容大為看了看我,說:“他是誰?你怎麼隨便帶男人來我們的家?”
林咿呀說:“什麼叫隨便帶男人來家裡?你帶回家的女人難道還少嗎?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哪天不帶女人回家?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受夠了,我今天是拿回自己的東西,這就離開。”
她朝外走去,我緊緊跟上,卻被容大為給攔住了,他央求著:“咿呀,我們別吵了,求求你,我改,我全都改,我以後再也不會做讓你厭惡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