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蔫也走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花姐面前,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就磕頭,那頭磕得呯呯響,無論花姐怎麼說,就是不起來。
要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再蔫不吭聲的男人,也有自己的一份尊嚴,能夠丟下尊嚴跪著去求人,可見常老蔫也是真的沒轍了。
孫大嬸越這樣哭哭啼啼的,就越讓花姐感到為難,父母對兒子的愛讓她感動。
她嘆了口氣道:“這種病應該就是瘟疫之類的,我實在沒把握,我可以試一試。不過有幾個條件,你們兩個必須要聽我的。”
聽到花姐同意了,常老蔫和孫大嬸這才起身,對花姐恭敬有加。
說到醫術見識,花姐比起這些村民來自然是見識非凡,那時候並沒有太多病例可供花姐參考,可是就她判斷常鎖這病情的眼光來看,花姐已經可以稱之為醫道高手了。
這種病跟瘟疫比起來雖然有些差距,卻也相差不遠,至於感染源和起因,那就更為簡單了。
原因就是這連綿不斷的大雨引起的,陰雨連綿導致山村內環境愈加惡劣,各種細菌病毒滋生。
而常鎖走親戚的那家人所在的村子裡,此時正在鬧瘟疫,在常鎖去的時候也沒鬧大,許是剛剛開始出現個例的情況。
常鎖巧不巧的被傳染了,回到家就犯了病。
那村子鬧瘟疫的事只是因為山路崎嶇泥濘,訊息傳遞不靈通,所以落花村這邊還不知道而已。
花姐不知道,她這一試,卻把自己的生命都試了進去。
“我需要枸杞,當歸,靈鬚子,車前子……”
花姐一口氣說了十幾種中藥後,常老蔫懷揣著孫大嬸的一隻銀鐲子就鑽進了雨幕中。
“孫大嬸,你去我的藥田裡,算了,我自己去吧……
你千萬不可以把常鎖得病的事情說出去,萬一傳出去了,恐怕會引起大亂子。”
花姐如此的囑咐了孫大嬸兩句,便一路急匆匆的又趕回家。
在藥田裡採了藥之後,又一路急匆匆的趕回了常鎖家。
這一來一去,又讓雨淋又跑路,花姐再給常鎖熬完一副藥之後,就覺得自己的肚子不對勁了。
這肚子疼得實在厲害,已經疼的額頭冒汗了。
孫大嬸一看花姐這情況,可是嚇壞了,忙問道:“花姐,你沒事吧?這肚子裡的娃踢你了?”
花姐擺擺頭:“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花姐強忍著疼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然後開口道:“孫嬸,這藥差不多了,可以去給常鎖服了。”
孫大嬸沒動,而是擔心的看著花姐。
花姐勉強一笑:“我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沒事,你去吧。”
孫大嬸這才小心翼翼的去給常鎖服藥。
殊不知,等孫大嬸再回來的時候,愕然發現花姐已經暈倒在了地上,身下,是一灘血紅血紅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