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扭頭,發現自己竟然踩到了一個人的手掌,居然是那個藍毛的手。
這小子這會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一頭藍汪汪的頭髮被揪得跟雜草堆似的,一看就是朱逸群那小子乾的,這傢伙在宿舍跟人鬧著玩就愛揪人家頭髮。
我一抬手,大雄,朱逸群和戴笑同時住手,三個打五個,大雄是主力,身上可是沒少挨拳頭,腳印也是一片,不過這傢伙好歹也是跟地獄鬼摔過跤,跟慕小小單撕過的主,身上的殺氣絕非這幾個染了頭髮的小盆友可比。
朱逸群和戴笑身上也帶著不同程度的傷,看起來有點狼狽,但是絕無大礙。
那五個小盆友可就慘了,不是嘴角裂了,就是眼角崩了,小血絲嘩嘩的往外流,一個個哭嘰尿嚎的,甭提多委屈了。
我心中哀嘆,你說說你們大好的時光,學點啥不好?什麼古箏啦,琵琶啦,中阮啦,乒乓球啊,足球,籃球啊,畫畫之類的,多少好東西都可以學,你偏不學,非要學什麼古惑仔裝老大,這下好了吧,捱揍了吧?
我這會急於離開,也懶得跟他們掰扯了,揮揮手:“都滾吧,以後別再豬鼻子插大蔥了,這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可是現在還是屬於我們的。”
我自己都覺得我挺有才,教訓人都能整出一段太祖遺訓來,看這邏輯感,多強。
那個藍毛似乎還不服氣,哼哼唧唧的罵道:“我表哥可是縣一中出了名的雄爺,有錢有人有地位,你們有種等著別跑,我喊雄爺來,秒秒鐘滅了你們。”
噗!
我還沒吐,我身後的大雄一口噴了出去,張口要說什麼。
我瞪了大雄一眼,阻止了他即將吐出來的話,轉頭問藍毛:“你說啥?你表哥是誰?雄爺,哪個雄爺?”
藍毛把手從我腳底下哆哆嗦嗦的抽回去,囂張跋扈的喊道:“縣一中還能有幾個雄爺,當然是高一就住高三宿舍,校大會上揮口吐老師,校內人稱縣一中之恥,校外人稱混世小霸王的甘成雄,雄爺了。”
那藍毛還在那誇誇其談著:“怎麼樣!怕了吧!勸你們幾個,抓緊給藍毛哥我道歉,以後跟我混,跟你們說,跟了我,保準你們吃香的喝辣的,這條街上都沒人敢欺負你們。”
呃!我愣了,在扭頭看大雄的眼神都變了:“爺,沒想到您老人家還有這麼霸氣的外號,小的給您磕一個?”
大雄哭笑不得:“我真不認識他。咱倆從小長到大的,我家有多少親戚你還不知道麼?哪裡又生出來個表弟?”
我邪笑道:“那可說不準,你忘了你還突然冒出過一個姑姑呢,這會多一個表弟也沒啥大不了的。你們老甘家的光榮傳統啊!”
大雄別我頂了一句,自己心裡也發虛,一腳把藍毛又踹了跟跟頭,指著自己鼻子問道:“你認識我麼?”
藍毛被踹得躺倒在地:“糙,你想死麼?哥我都抬出雄爺來了,你還敢跟我動手?我認識你個卵,你是哪頭?”
大雄徹底無語了,伸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伸到那藍毛面前:“給你那個表哥雄爺打電話,今晚上你喊不來他,雄……小爺我就切了你**。”
我笑得前仰後合,拍了拍大雄的肩膀:“得了,你自己玩吧,我回學校去一趟。”
大雄不無擔心的了看了我一眼:“我陪你?”
我擺擺手,大雄這件事就像個生活中的小插曲,讓我沒來由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這就是生活,充滿了戲劇性的生活,充滿了各種俗套的生活,多特麼的可樂。
一時間,我頓感自己豪情萬丈。
不就是隻靨屍麼?太祖曾說過,一切妖魔鬼怪都是紙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