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可能碰到的每一個人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黃的吧?
我得回去看看去,這要是真不出現,不就坐實了我的罪名,成了畏罪潛逃了麼?
我琢磨來琢磨去都覺得不對勁,轉身又要往教室走。
大雄又把我拉住了:“你就聽我的,千萬不要回教室,另外,我跟你說個正經事。”
我哪裡有時間跟他扯皮:“你也有正經事?難道你娃兒要結婚了?”
我調戲似的說了一句,根本沒打算繼續跟他扯,扭頭就走。
大雄癟著嘴,用很低沉的聲音道:“我找到那雙解放鞋了。”
我一擺手:“你愛找到啥鞋找到啥鞋,哥哥我……呃,啥?”
我一下子跳了起來,幾步又跑了回來:“你說你找到啥了?”
大雄抬起頭看著我:“我找到那雙解放鞋了。”
我眉頭一皺,也顧不上教室裡正在發生什麼事了,拉住大雄問道:“在哪裡?”
大雄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我們身後的牆:“就在牆那邊。”
我伸手摸了他腦門一下:“今個沒吃藥?”
大雄一巴掌把我的手打下來:“騙你老子死全家。”
我不得不正視這件事了:“領我去。”
大雄扳著靠近牆根的一顆大樹,左挪右蹭的爬了上去,然後踩著歪脖的樹叉落在了牆上,伸手對我道:“來,我拉你。”
我斜了他一眼,猛的一跳,雙手勾到了樹叉上,腳一蹬牆,借力就爬了上去。
大雄拍了拍手:“早知道該讓你上來拉我。”
我懶得理他,直接跳下了這個讓閻王劉賴以驕傲的圍牆。
大雄也雙手扒著牆頭往下一掉,然後拍拍身上的灰,左右看了看,嘀咕道:“怪了,那神仙哥平時都在這裡的,怎麼今個就沒了?”
神仙哥?我扯起大雄的耳朵問道:“又哪來了個神仙哥?你娃兒不會是又被人騙了吧?那些江湖騙子的話你也信?小心哪天陰溝裡翻船,不光丟錢,還丟人。”
大雄沒好臉的把我推開,使勁的揉著耳朵:“你懂個屁啊!神仙哥是愛稱,懂麼?外號,咱學校附近不是一直有位夏天光著身子,冬天披個麻袋的那位。
還記得不?頭髮都結綹,打卷,長這麼長,黝黑黝黑的面板,不是曬的,那都是黑泥的那位,想起來沒?”
我當然記得這個人,那是個神經病帶要飯的,整天在大街上四處閒逛,蓬頭垢面的,見人就憨傻傻的笑。
我點頭:“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說解放鞋麼?怎麼又扯他身上去了?”
大雄一拍大腿:“他就是神仙哥啊!我給起的外號,現在咱學校的人都這麼叫他,那雙鞋,就是他找到的。”
大雄的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得意勁,好像給那位神仙哥起了個特別牛掰的外號是他這一生最偉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