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所精神病醫院,政府每年的補助款數額都大的嚇人,不過想想這些可憐的病人和那些可憐的醫生,那些補助款就相對顯得微不足道了。
要是大家都能夠快樂的生活,我想即使窮點,也沒人願意在這裡伺候人,或者被伺候。
我和大雄走出宿舍,徑直來到了重症病居住區,剛剛已經走過了輕症區,我們準備對重症區再走一趟,熟悉一下環境。
或許真的如門衛所說,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剛剛那些輕症區的病人帶給我的感覺是很嚴重的話,那重症區的病人帶給我的感覺就是恐怖了。
有多恐怖?
這麼說,在我們進入重症區大門的時候,看大門的那位穿著保安制服的哥們是坐在鐵皮房內的。
什麼樣的鐵皮房呢?就是除了窗子外,沒有其他可以出入的通道了。
就是這個窗子,也是由粗大的鋼筋隔成的窗子。
我懷疑這哥們打從今天上班進去後就沒出來過。
我和大雄說要進去的時候,這哥們更為狐疑的看著我倆,死活都不肯放我們進去。
最後還是大雄給那個什麼主任打了電話,一再保證,出了事與醫院無關,甚至到了最後我們還在一份免責協議上籤了字,我們才得以走入這棟大樓。
可以想象麼?這整棟樓都處於一種喧譁的境地之中,有披著床單玩捉迷藏的,而你卻不知道他是在跟人玩還是跟鬼玩。
還有披著窗簾在地面上匍匐前進的,那窗簾都是藍色的,猛的看去,一片海藍藍啊!
有端著紅酒杯對著空氣當歌起舞的,那酒杯中赫然是一塊白白的,我想應該是牙膏!
還有手中無刀卻高舉著手擺著像是要砍人一樣手勢在樓道里一邊高喊著我砍死你,一邊四處亂砍的。
而他的對面,卻明明什麼都沒有。
最嚴重的一個,就是站在樓道中央的欄杆上的那個。
我很難以想象那不過手臂粗細,還是圓筒狀的欄杆他是如何站的那麼穩的,我發誓我這個練了多年功夫的人都不可能站的這麼穩健,這尼瑪都趕上雲若踩鐵索的風範了,如履平地啊!
果然精神病患者不能以常理來看待。
他恐怖的地方不單是站在那上面,而是他站在欄杆上面,像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一般揮舞著一根指揮棒,口中大喊著:“藍軍,殺上去!白軍,殺過來!”
伴隨著他的指揮,那些披著床單的病人一個個嗷嗷叫著向樓梯口如潮水般退去,而那些披著窗簾的則是發出老虎獅子般的猛獸怪叫聲爬了上來。
感情這發瘋都是有組織,有紀律,聽從指揮的。
別人發瘋都是自己發瘋,這哥們是一個人指揮一群人發瘋。
你瘋就瘋吧,你帶著一群人瘋算怎麼回事?
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指揮的哥們發現了我和大雄,我們兩個一個白大褂,一個藍衣服護工,和這一群病服裝的病人明顯的格格不入。
那哥們一揮指揮棒,對著我們大吼道:“小的們,來呀,把對方的探子給我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