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沈崖在接到傳念符後,非但沒有做出準備動手殺人的舉動,反倒是來到了客廳,儼然一副準備接待客人的樣子。
在接到傳念符的時候,沈崖只是表情有點無奈,並沒有太大波瀾,如此便可看出,他對洞府外的人的到訪是早有預料。
沈崖身為元嬰修士,自然沒有自降身份,親自出去迎接的道理。而是坐到了洞府主廳的主座上,對著前方空無一物的石壁一擺手,就見那石壁瞬間變得透明瞭起來,旋即彷彿是開了個大洞般,與外界連線了起來。
沈崖在接到傳念符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意思傳達到了外面。故而,外面的存在沒有等多久,便直接從沈崖開闢的入口處進來了。
只是,這進入沈崖洞府的人,居然還不止一個。
這首當其衝,出現在隊伍前面的,乃是一道血光。這血光呲溜一下,便落到了沈崖的腳邊,血光一斂,顯出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來。此時這男子正半跪在沈崖的腳邊,抱拳施禮,臉上滿是戰戰兢兢的表情。
“稟報主人,血奴依照主人的命令走訪外界的情況,結果在燕京城中,遇到了溫仙子。溫仙子在落日神山中便與血奴見過的,一眼就認出了血奴來。非纏著血奴帶她來見主人,之後,還招來了剩下的這幾位。血奴實在是拗不過溫仙子,想著這幾位都是主人的故交,也沒有什麼惡意,這才斗膽暴露主人的位置,將他們帶來。
血奴自知辦事不利,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請主人責罰。”這血光中的男子不用多說,正是沈崖一早收的那個手下,那位姓楚的金丹修士。
沈崖見到血奴戰戰兢兢的樣子,又看了一眼跟在血奴身後入洞府的幾人,臉上淡淡一笑說道:“起來吧,沈某還不至於刻薄到丁點小事就責罰於你的程度。我們之間不過是簽訂了契約,你也不用真的將沈某畏之如洪水猛獸。你這次的判斷沒錯,這幾位都是沈某的朋友,沈某本來就打演算法力恢復後見上一見的。如今前來,倒是也沒什麼大礙。
不過,你可要保持住這種識人的眼光,別什麼人都帶來。還有就是,以後若有這種事情,早點知會一聲最好,也免得沈某沒有準備狼狽之時,被朋友們看個笑話。這幾張中階傳念符你拿去,方便以後聯絡。
這幾日在外辛苦了,起來休息休息吧。”。
沈崖輕描淡寫地回應了血奴,隨即一揮手,飛出了幾張符籙給血奴。這一番舉動,雖然沈崖是雲淡風輕,那血奴反倒是便是更加戰戰兢兢,不過礙於不能不聽從沈崖的命令,也只能照著沈崖說的起身站到了一旁。血奴可是很清楚,沈崖的後半段話,包括給幾張中階傳念符都不是誇獎和賞賜的意思,而是在無形敲打他。
這血奴一讓開身形,沈崖與其身後的幾人便打了個照面。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其餘的幾人。
這一波人共有四個,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乃是一個明豔動人,笑靨如花的美麗女修。正是妙仙宗的溫妙月。這溫妙月算是所有人裡和沈崖相處時間最長,並且真正共過患難的。故而,也是幾人中在沈崖面前最放得開的。
當然,這也得益於,溫妙月背後有著妙仙宗這般超級勢力,見過不少元嬰甚至以上的修士,才能在元嬰中期的沈崖面前,保持那一絲絲的從容。
而跟在溫妙月身後的,則是有些緊張的三人組。這三人分別是兩女一男,兩名女子一名桃花眼,笑起來如清風拂面,另一個則是氣質高貴清冷,但姿容絕麗,單論容貌甚至在溫妙月面前也不遑多讓,還隱隱勝出半分的樣子。而那男子則是一個身穿繡有紅色鯉魚紋樣衣服的少年,,目光炯炯,朝氣蓬勃。
這三人正是李菀卿、宋靈、江紅鯉。此時的他們,都用目光打量著已然起身的沈崖,卻沒有一人能像溫妙月那樣從容地在沈崖面前晃來晃去。
“溫仙子,沈某可得說你兩句,你定是糾纏了我這屬下許久吧,妙仙宗也是名門正派,這嫡傳弟子當街糾纏男修不放,說出去可是不太好聽呀。你還能把李仙子、宋仙子還有小鯉三人帶來,看來是沒少在背地裡調查沈某呀。
你們三個為何如此拘束,難不成因為沈某的境界,你們就不認沈某這個便宜朋友了嗎?沈某這裡有些簡陋,你們就將就一下吧,請坐。”沈崖這一開口,語氣便是輕鬆自然,先是打趣了一波溫妙月,而後先和李菀卿三人搭話。
如此一來,倒是打破了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
見到沈崖如此,溫妙月倒是依舊和先前一樣,李菀卿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總算是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幾人準備開口回應沈崖的時候,沈崖卻再一次先開口打斷了他們。
“此次前來的,不止眼前的幾位吧?還有一人,既然來了,就大大方方出來吧。鬼鬼祟祟躲起來,算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沈某請你出來?”
只不過,沈崖這一次開口,語氣可是嚴肅了不少,這一下子,便讓原本輕鬆下來的氣氛又有些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