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桀冷笑一聲,眼神越過三人,看向原地不動的沈崖,冷笑道:“拿三個同伴做幌子,真正的殺招是你吧。稚童伎倆,丟人現眼。”。
說罷,公孫桀連看都沒看撲殺而來的三人,竟是一彈指,一道雷波直接越過三人,向著三人身後擊去。
雷光一閃而逝,直直擊打在了三人後方視線死角處的一柄藍濛濛的飛刀之上。剎那間,飛刀咔嚓一聲,化作了碎片,紛紛墜落在地。
原來,公孫桀一眼就看破了三人的攻擊是虛晃一招,真正用來攻擊他的,其實是沈崖放出的藍色飛刀。只是,就連公孫桀都沒想到,他原本忌憚的飛刀最後竟是如此不堪一擊。一彈指就被擊碎了。
可就在公孫桀得意洋洋,滿以為沈崖不過如此之時,站在原地不動的沈崖卻是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公孫桀看到沈崖的笑臉,頓時一怔。猛然回頭,這才發現自己上了大當。
此時,原本他不屑一顧,撲殺而來的那三人,就在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沈崖偷襲的飛刀之上時,突然散開,越過他的身體,一齊竄入了某處。
一息間,公孫桀再看,那三人已然躲入了藍色法陣之中。
公孫桀原以為三人是誘餌,真正的攻擊是沈崖的藍色飛刀,其實不然。沈崖那一擊不痛不癢的偷襲才是真正的誘餌。引誘公孫桀將注意力全部放在飛刀之上,給三名同伴留出躲入藍色法陣的機會。
在公孫桀掉落之前,溫妙月試圖破壞法陣,攻擊卻是在觸碰到法陣邊緣的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可見這個神秘法陣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完全是不可撼動的存在。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只要身處法陣之中,也能夠遮蔽外界的一切攻擊。雖然進入藍色法陣的範圍後會法力盡失,但相較在外與一名元嬰修士拼殺,躲在法陣中反倒是相對安全。
原本限制法力的法陣,卻是成為了保護幾人的絕對防禦。
巧妙運用地形,在實戰中的重要性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最先看破這一點的是沈崖,趙離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現了這一點。二人在溫妙月和馬悠之被救回的瞬間就透過傳念將這一發現告訴了他們。
最後,沈崖制定了這個在公孫桀眼皮子底下躲入藍色法陣之中的策略。
只是,原本沈崖告訴幾人的是,他也會一起進入藍色法陣。幾人都沒想到,沈崖自己卻沒有執行,而且一個人留在了外面與公孫桀對峙。
已然進入藍色法陣的溫妙月見到沈崖又是一意孤行獨自冒險,差一點衝出去。最終被趙離拉住才沒有冒失。但趙離同樣也不理解,沈崖為什麼要留下來。
公孫桀見到這一幕最先意識到的就是自己上當了。但他還算是心態不錯,馬上調整了過來。躲在藍色法陣中,只是一時。他完全可以無視躲在法陣中的人,那些人在進入法陣的一瞬間,就等於是畫地為牢了。幸運的是,他真正的目標沈崖還留在外面,他此時當然是要以擊殺沈崖奪走寶物為重。
想明白了利弊,公孫桀也不再打算去管躲入陣中的三人,而是一門心思面對沈崖,表情陰森地說道:“我收回先前的話,你不是膽子大,而是狂妄無知。竟然敢留在陣外與我對峙,實在是愚蠢至極啊。”。
“反正無論如何,前輩都不會放過沈某,今日必然是不死不休的。沈某清楚,即便躲入陣中,前輩也有辦法將我等逼出法陣逐個消滅。與其如此,還不如做個了斷。沈某剛進階不久,尚未正式和人鬥法,正愁沒有施展的機會。公孫前輩既然送上門來,那就討教討教吧。”沈崖面色古井不波,語氣淡然地說道。
此言一出,不僅是公孫桀一愣。連了解沈崖的趙離和溫妙月都是一愣。他們認識的沈崖小心謹慎,此時竟是放出如此豪言,實在是意料之外。
其實,他們不清楚,沈崖也是迫於無奈才這樣說的。沈崖很清楚,躲入法陣之中不是長遠之計。趙離、溫妙月他們修為雖然不差,但硬抗元嬰修士實在是不可能,跟別提只有築基頂峰修為的馬悠之了,也唯有自己有一絲勝算。若是留著他們三人在外,反倒是成了累贅。如此,沈崖才騙幾人暫時躲入法陣之中,除了保證他們的安全,更是為了防止他們礙手礙腳。
若是所有人都躲入法陣中,修士的一切能力都會不復存在。修士之所以能夠辟穀,長時間不吃不喝,完全是因為能夠吸納天地靈氣,而在那個陣法中,卻是無法做到的。在那個法陣中,雖然能夠抵擋外界的術法攻擊,但只要公孫桀站在外面與他們耗,他們是耗不過的。不出兩天,飢餓感就會拖垮他們。到時候,公孫桀完全可以不戰自勝。
唯一的生路,就是與其一戰,分出生死。沈崖從想到可以躲入法陣之中暫時抵抗公孫桀的攻擊時,就想到了這些後果。他很清楚,今日一戰,勢在必行。反正已經決定要一分生死,那氣勢上就不能落於人後。於是,沈崖才會放出豪言,無論如何,要先在氣勢上壓公孫桀一頭。
“哈哈哈哈哈!大言不慚!既然你要留下,早一點拱手將兩件至寶讓於我,那本人可就卻之不恭了。受死吧!”公孫桀聽到沈崖的話語,非常蔑視地針鋒相對道。
話音落地,就見公孫桀單手一揮,一枚小小的雷珠,從其袖中飛出,懸停於頭頂之上。公孫桀曲指一彈,一道法訣打在圓珠之上,圓珠在虛空中滴溜溜一轉,萬道雷光從其上迸射而出,充斥了這個本就不算大的空間。
雷光交錯,以雷霆之勢密集攢射向負手而立面色沉凝的沈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