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出事情了。”沈崖輕嘆一聲,如此說道。
“這可怎麼辦,這上面寫著,讓我只身前往城郊十里亭赴約,不然就殺了我母親。”胡孝一時間慌了手腳,滿臉不知所措地看著如今在他眼裡已是深不可測的沈崖。
沈崖心裡早就意料到,胡孝這一次重新開始擺攤,定會叫人盯上。就算是種有落日令的烏羅晶不在他手上了,他特殊的體質對凡人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只要拿住了他,就等於手握包治疑難雜症靈藥,這不就等於得到了數之不盡的財富嗎?
修仙者的覬覦固然可怕,凡人中黑惡勢力的覬覦,對胡孝這種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來說,也棘手無比。
其實胡孝早在幾個月前,就應該被盯上了,但那時明面上朝廷也有眼睛盯著胡孝。當時的府尹陳玄理會約胡孝談話就是證明。如此一來,暗中的其他勢力也不便插手了。如此說來,那個人渣一樣的陳玄理竟還算是胡孝的半個恩人。
此次,胡孝沒有聽陳玄理的話,又貿然出來擺攤。這讓暗中的勢力再一次盯上了他。
短短兩天,就招來了母親被綁架,和溫妙月這樣一個修仙者的盯梢,胡孝也算是不負他香香屁的大名頭了。
好在,胡孝運氣不差。偏偏在這個時候被沈崖找上,這才抓住了那一線生機。
不過,於沈崖而言,他其實並不想幫胡孝這個忙。他本就只是前來確認情況的,問了幾個問題就給了一袋金葉子,已經是大恩大德了。他也不欠胡孝什麼,完全沒有義務幫他去救助那個在外賭博的母親。
沈崖是嘆了口氣,袍袖一抖,一陣罡風颳向了那個倒地不起的三人。
一瞬間,那原本無法開口的三人就大聲喊叫了起來。
“大俠饒……饒命,不,仙人……仙人饒命。”諸如此類的求饒聲從三人的口中齊齊傳出。事到如今,這三人哪裡還能不清楚眼前的青衣男子也好,那個被擒來的絕美女子也罷,都不是尋常之人。
此三人也算是武功不低的高手,在青衣年輕人面前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甚至連能否說話都在青衣年輕人的一念之間。一種完全被人拿捏在股掌之間的感覺,讓三人透不過氣。先前發生的一切,也早就將三人的固有認知擊的粉碎。他們即便還是一頭霧水不敢置信,但本能卻讓他們一開口就下意識地求饒了起來。
“閉嘴,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沈崖覺得耳畔一陣呱噪,語氣一寒如此說道。
登時,三人立刻閉了嘴。
“說說吧,你們受什麼人指使做這些事情的?為什麼不直接綁了胡孝,反倒要先綁了他的母親啊?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胡孝的母親被你們放到哪裡去了?別讓我問第二遍。”沈崖用冷酷的語氣丟擲了幾個問題。
聞聽這些問題,三人只是猶豫了片刻,就一咬牙,乖乖地一一回答了起來。
“我們是兵部莫尚書的門客,也是莫尚書指使我們做這些的。尚書大人想把此人偷偷扣下,無論是利用他的香香屁掙銀子,還是研究他的體質用於他用,都是不可錯過的。
至於為什麼不綁他,是因為他每日上街賣香香屁太過惹眼,我們無從下手。其實暗地裡還有其他幾家盯上了他。一直從中搗亂。今日我們是用計支開了那些人,才有機會下手的。
原本我們綁了那愛賭錢的老太太,也只是想用於以後威脅他替我們辦事。本想等他回家直接動手的。沒成想,上仙會和他一起回來,我們怕節外生枝,這才沒有貿然動手,換了計劃。我們打算用老太太的安危威脅他自投羅網。我們哪裡能夠想到,上仙神通廣大,早就發現了我們,迫於無奈,才打出了那原本想等上仙走了以後再打出的飛刀。
老太太現在就關在十里亭後面的破廟當中,打算等拿住了胡孝一起送到莫尚書府上的。”為首的一人沒有猶豫,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這些問題,除了老太太被關在哪裡外,其餘的答案沈崖早就猜的七七八八了。他這些問題主要是替胡孝問的。
當那人全部回答完,胡孝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自己竟還一直沒心沒肺地一兩銀子一個屁地上街招搖。胡孝更不會想到,除了一出手就綁了他母親的這一撥人外,還有其他不少勢力都盯上了自己。
一時間,沈崖先前的勸告在他腦中迴響了起來。
然而,此時他可不是嚇傻了的時候,還有個老母親等著他去救呢。胡孝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向沈崖,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
沈崖心中是暗自嘆息,這胡孝實在是愚鈍了些。自己雖然沒有惡意,但若是自己真的心懷不軌,那可怕程度遠比那什麼尚書大人要高到不知道哪裡去。胡孝竟只是一味想依靠強者庇護,卻沒想過強者是否會起其他的歹念。或許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才會做出體質突變後還招搖過市的不智之舉,更會被那麼多勢力給盯上。
沈崖本想一口回絕,但想到自己手上的落日令無論如何都是此人帶出的,若是真的太過決絕又不太好。正在沈崖猶豫之際,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竟是突然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