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門,果然是你!”李菀卿驚訝地脫口而出道。
場中的其餘人,心中的震驚不比李菀卿弱上分毫。皆是用驚異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幻了容貌身形的奇男子。
尤其是程雁北,當他聽到“玄劍門”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精彩萬分了。
沈崖卻是面帶冷笑,巋然不動,直直盯著祭臺之上還穿著大紅禮服的程雁北。
過了好一會兒,沈崖才冷冷開口道:“程盟主,在下玄劍門沈崖。此次前來只為送你三件大禮,以報你當日屠滅玄劍門的大恩情!”。
“休得胡言,盟主怎麼可能和當年的玄劍門被滅扯上關係。”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憤然踏前一步,直指沈崖怒道。
然而,此人這一次為了討好程雁北的“挺身而出”,卻成了他這輩子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只見,站在原地的沈崖袖袍一抖,下一瞬,那名插嘴的天下盟男子,就從中間裂成了兩半。聲都沒有發出一個,就死在了當場。
而此時的沈崖,卻像是沒事人一般,繼續說道:“這第一件大禮啊,就是搶了你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讓你永遠都得不到,覬覦已久的望氣之眼。程盟主可還滿意否?”。
程雁北依舊用陰毒的眼神對望沈崖,口中一言不發。
這一下,場中所有人都面色大變了起來。他們哪裡能夠想到,這突然前來攪局的男子,出手竟會如此狠辣。殺人之後,更是雲淡風輕。殺那個天下盟弟子,簡直猶如撣去肩上的灰塵一般。
而他們連沈崖出手的動作,都沒有看清。可見其實力之深不可測,哪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匹敵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聲了。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成了下一個被一分兩半的屍體。
李菀卿對沈崖的出手狠辣,卻是早在兩年前就見識過的。只是,以她的望氣之眼看去,能夠察覺到,此時的沈崖應該遠比兩年前見到時更為強大了。
就在這時,一個倉惶的身影從天而降,直直摔落到了地上。
這一下,場中諸人都是吃了一驚。
即便是程雁北,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始料未及。
此時,才看清楚這從天上摔下來的人究竟是誰,竟是那原本應該在蒙江一岸指揮作戰的高姓修士。現如今,這人渾身衣衫破敗不堪,真是狼狽至極。
待到此人墜落時揚起的灰塵散去後,眾人才看清楚他滿臉驚慌失措的表情。
“這是沈某送給程盟主的第二件大禮。”沈崖此時卻是突然開口了。
重重跌落的高姓修士,此時還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用驚疑的目光環視一週後,發現說話的,是一名青衣俊逸男子。而本該嫁給師傅的那個李菀卿,此時正站在那男子的一側。
頓時,此人心中各種奇怪的猜測湧起。
就在這個時候,不發一言好一段時間的程雁北,終於開口了:“別東張西望了,快說,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狼狽不堪?你不在蒙江邊指揮,回來做甚?”。
程雁北威嚴的聲音嚇得高姓弟子一個激靈,但他還是立馬,說出了蒙江一岸發生的情況。
“回師傅……蒙江一岸,我方已是潰不成軍了。銅甲屍突然不受控制,反而攻擊我方。徒弟用盡全力想穩住局面,卻是迴天無力。徒弟這是拼了性命才逃回來稟報的。”高姓修士聲音發顫如此說道。
聽到他如此說,場中開始竊竊私語,躁動了起來。
“高合哪裡呢?”程雁北目光一寒,對著跪在地上的高姓修士問道。
“弟弟……弟弟不知道是怎麼了,開戰前就被朝廷的人給殺了。頭顱都掛在了軍旗之上。”高姓修士淒厲地回道。
聽到這個訊息,程雁北是再也不能泰然自若了。他應對朝廷大軍的手段沒有一樣順利執行,大局全盤崩潰。那個叫高合的弟子更是他最得意的徒弟,竟還被殺了祭旗。
程雁北不能理解。高合是鍛元境巔峰的修士,怎麼輕易被殺,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高合又是何時暴露的,也完全無法預想。
那些銅甲屍又是為什麼會不受控制呢?照理來說,只要集魂盤在手,絕對萬無一失的啊。
“集魂盤還在你手上嗎,給老夫拿來。”程雁北怒喝一聲道。
高姓修士渾身一抖,雙手顫顫巍巍地將烏青色法盤遞到了程雁北跟前。
程雁北一把將其奪過,單手掐訣對著法盤,就是一點指。瞬間,法盤之上靈光大放。數十顆米粒一般的光點,在法盤之上游動不已。
程雁北盯著法盤仔細端詳,很快,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又一聲“不好”,打破了稍稍靜下來的詭異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