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菀卿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從小就是天之嬌女的她,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但是每當她望向坐在那邊的兩個人時,那種看不透氣運流轉的未知恐怖都讓她不敢隨意發作。
她靜靜地注視著那兩個男人。開口說話的那個英俊男子面不改色一臉傲然。另一邊的那個長相普通的青年就沉不住氣許多了。他目光閃爍,似乎是在不好意思。
李菀卿一直不開口,對面那兩個坐著的人也不開口。其實徐遠俠是不知道怎麼說,而沈崖則是在故意磨她。
終於,李菀卿忍不住開口了,她似乎是把那句尚可給忘了,直奔主題地說:“二位公子,小女子孤鴻院李菀卿。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可否答應?”。
“什麼事呀?先說事,再問別人答不答應。小姐,你這說話方式太有問題了。”沈崖不難煩的答道。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一貫的冷漠。
李菀卿又一次吃癟,心裡的不甘只有自己明白。可是她還是剋制住了。
她的師傅程雁北和她說過劍之所以有鞘是因為劍道需要忍耐,只有學會了忍耐,出鞘劍才能出其不備一擊致命。
一個忍字,出現在了李菀卿的心裡。
“小女子宗門規矩極嚴,不願與那邪魔外道的極煞門住在一起。所以想住在兩位公子的這個別院裡......”
李菀卿強壓下心裡的怒火,平靜詢問著對面的兩個人。她沒有想到,一個聲音乾脆利落的回絕了她。
“不行!你們嫌棄極煞門是邪魔外道,就讓我們去住?
外面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孤鴻院號稱名門正派可是好大的派頭啊。”說話的人是徐遠俠,他沒有了剛剛的眼神閃爍,似乎是提到換住處的事情就想起了方才孤鴻院諸人在外面囂張的樣子。
他一改扭捏的樣子,面色一沉大義凜然地教訓起了李菀卿。
李菀卿此時卻是面不改色,在她的心裡,宗門勢大就當如此,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甚至還小几歲的毛頭小子還沒資格評論,他的話對於孤鴻院來說更是不痛不癢。
就在這個時候,讓徐遠俠和李菀卿都震驚不已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得沈崖突然跳出來反對了徐遠俠的意見。他面色淡然地對著李菀卿說道:“可以啊!小姐想住這雲來別院當然可以。”。
徐遠俠驚異地看著沈崖,心裡想,之前明明說好不答應孤鴻院換住處的請求的。
怎麼一下子這沈大哥就變卦了,莫不成是被這女子的美色所勾引了?
緊接著,沈崖又說了起來:“小姐容貌尚可,與我兄弟一起住這雲來別院也無妨。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到尋仙大會,在此之前小姐與我兄弟花前月下,夜夜把酒言歡豈不美哉?”。
沈崖說這話時波瀾不驚的樣子全然與他嘴裡說出的調戲言語不同。就連著那被調戲的物件李菀卿都感覺詫異,看這人的表情又不像是有意挑逗,可這說出來的話卻如此輕佻......
徐遠俠這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這是沈大哥的又一波羞辱。只是,就連一向不拘小節的徐遠俠也覺得沈大哥這樣對一名女子說話,是不是過分了一些。
他正欲出言說些什麼,就聽見了對面傳來的一聲冷笑。
“哼哼,我是說要讓二位與我孤鴻院換住處。”李菀卿的聲音已經有些尖銳,明顯即將爆發。
沈崖卻沒有停止的意思,他似乎沒有聽到交換兩字,自顧自地又說了起來。
“女弟子進來我當然歡迎,我兄弟晚上正愁沒人紅袖添香呢。
這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保證雨露均霑,不會虧待了諸位女俠。
不過,其他那些雜魚就不配住在這個別院了。他們要是也配,豈不是讓狗彘佔了人屋。”沈崖這話難聽至極,說話時還刻意放大了聲音,好像就怕外面的人聽不見一樣。
他嘴裡的雜魚狗彘說的就是那孤鴻院的男弟子。當然,說話時不變的始終是那冷漠平靜的樣子。
這幅場面顯得極其怪異。
眼見事情就要鬧大,徐遠俠臉上露出了愁容。沒想到這沈大哥比我還會來事。
難道說那孤鴻院和沈大哥的玄劍門有什麼過節?看樣子也不像啊。正在徐遠俠胡思亂想的時候,忍耐已久的女子動手了。
“無恥登徒子,看劍!”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這一次,李菀卿徹底沒有了氣定神閒的姿態。她滿臉漲紅,不知道是被那混賬話害的還是氣紅的。
她一聲怒叱,抽出了細劍。一道身影如風般直直掠向了沈崖......
門外,領頭的白麵男子,那張煞白的臉此時已經活生生地氣出了血色。不論男女弟子都聽見了方才那句話。
不過一會兒,孤鴻院的眾人都是抄出了兵器,忍無可忍的他們,這一次沒有李師叔的勸阻,便意圖直接衝進院子去教訓那口出狂言的傢伙。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的大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一道白色的纖細身影直直撞開半掩著的大門向孤鴻院諸弟子撞去。
那道身影在即將接觸到孤鴻院的一名男弟子時,突然落到了地上,搖晃了幾下後才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