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鴻院的眾弟子在雲來別院前已經叫了好一會兒的門了。口氣皆是不善。卻由於那李姓女子的一句話,始終不曾有人敢上前敲門鬧事。
那大門卻是關的嚴嚴實實,門內也沒有一絲動靜,就像是裡面根本沒有人一樣。
終於,領隊男弟子的白麵男子沉不住氣了。
孤鴻院說到底也是領袖群倫的正道大派,今日在此白白吃那兩個無名小輩的閉門羹,已經是失了顏面。如此叫門,裡面卻還是沒有回應更是難堪至極。
白麵男子面帶慍色道:
“師叔,這兩人實在太不識抬舉了,我們是不是要派幾個弟子探一下里面的情況?待到查明情況,直接衝進去?”。
那清冷的年輕女師叔卻是始終面色古井不波,一言不發。隔了良久,她才開口,問的卻是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們剛才有誰注意到那兩個人躲在附近嗎?”
女子沒有來由的詢問,換來的自然是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男女兩隊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云。但是沒過多久,他們臉上疑惑的表情逐漸變得驚訝。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白麵男子。
他自詡內力高深,以他的功力,剛才在那樣近的距離還是沒有察覺到那兩人的存在,實在是太過怪異。
除非解釋為那兩個看上去極其年輕的傢伙是武道頂尖的強者,亦或是他們在藏匿氣息方面有著異於常人的手段。
面白男子想到這裡,一層冷汗從背後冒了出來。他望向領隊的絕美女子李菀卿,眼神裡的意思也是再明確不過。
李菀卿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搖了搖頭,冷淡說道:“我也沒有察覺到那兩人的存在。”。
“李師叔都沒有察覺到?這......”面白男子聽到李菀卿的回答更是不可置信。望著那緊閉的門扉,心裡一緊,再也不敢大聲言語。
然而,他們的沉默等來的是女子接下來更為駭人聽聞的話。
“這兩個人很古怪,至少其中一個很古怪。剛才他們挨的太近了,走的又太快,我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誰。
但我察覺到了有一股極其濃烈的凶煞氣息從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散發出來。
只憑那一眼我就能確定,那種氣息比鉤戈震和極煞老魔這兩個魔道巨梟加起來還要可怕。
不對,那氣息根本不是那兩個老魔頭可以與之比較的。”女子用冷淡的聲音告誡著在場所有人。
孤鴻院的諸弟子聽到這樣危言聳聽的說法,在驚駭的同時竟沒有一個人存在異議。所有人都深知這年紀輕輕卻地位超然的李姓女子的特殊能力。
這名叫李菀卿的年輕師叔祖的身份即便在孤鴻院內部都是諱莫如深的秘密。只知道她年幼時就被送到孤鴻院由老院主培養。已經發誓再不收徒的老院主程雁北竟然破例將她收為了關門弟子。
這也不奇怪,最讓人驚奇的還是這李菀卿的習武天賦。
僅僅三年的時間,還是女娃娃的李菀卿就已經可以與孤鴻院的教習比劍。
剛滿十五歲的她就連殺了極煞門的兩名堂主,聲名大噪。如今雙十年華的她更是成了宗門裡僅次於程雁北的絕頂高手。
如此驚才絕豔,相貌氣態又如天上仙子,教整個孤鴻院的男弟子對她是又愛又敬。
或許是差的實在太過遙遠,孤鴻院的女弟子們也不願去與她比較,自是生不出嫉妒之心,反倒是對其推崇備至。更有甚者將模仿李菀卿當做了宗門內的一種風尚。
這李菀卿的驚才絕豔卻還不止於此,最為奇特的,也是最讓她與所有平凡女子不一樣的,是她與生俱來特殊的能力。
她從小就能看到世間的一切氣運流轉和方位吉凶。
這種天賦在一些地方被稱之為天眼,但更多的叫法則是望氣術。
千年前,上位的修仙者才可透過修為感知氣運與吉凶禍福。而這種不用經過修行就能直接用肉眼看見天地氣運流轉,方位兇吉變化的特殊能力,即便在千年前修仙者橫行的時代也是極為稀有的。
更別說是在這個修仙者已經絕跡了千年的時代裡。
起初,孤鴻院的諸人都不願相信此事,但是在十多年的相處與交往中,李菀卿透過一次次奇蹟般的預測證實了自己的特殊。
就像有一次,李菀卿看著東南方向,說有大批邪氣向著孤鴻院的方向而來。半天過後,竟真的有鉤戈家族的三十多人前來鬧事。
凡此種種,讓李菀卿即使拋開絕頂高手的身份依舊會是宗門裡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今朝,孤鴻院眾人偏要來搶這雲來別院除了不願與極煞門的人住在一起的原因,其實更是因為李菀卿的一句話。
她在來到雲煥宗後就用那天生的特殊能力發現雲來別院的位置有一股強大的氣運流轉。
用她的話來說此處有大氣象,居之可裨益修行,奪魁尋仙大會。
為了這樣一句話,原本表面功夫做得很好的孤鴻院才撕開了那張貼在臉上的人面皮。欺負一個小廝、意圖強行與別人更換住所、在他人的地盤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