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興笑了笑:“裳裳近來可好?”
溫裳終究是個女子,身上肩負的東西太沉重,也沒有辦法變更她是女性的事實。
那淚珠猶如斷線垂簾,一顆顆砸下。
溫楚興溫言寬慰了幾句後,就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陪在溫裳身旁,眼神柔和至極。
終於溫裳將心中委屈傾瀉完畢後,才開口問道:“大伯怎會尋到此處?”
溫楚興微微一笑:“既然我能知道保定城必破,那麼猜到你們在這裡,還是不難的。”
很顯然,溫楚興並沒有正面回答。
不過他是白鹿書院老夫子的親傳六弟子,能夠有一些神奇玄妙的手段,不足為奇。
溫裳大概也習慣了溫楚興的神出鬼沒,主動將剛才的問題岔開。
“大伯,近日山中百姓患病者極多……”
有關醫術方面,要說溫裳還能虛心求教並且欽佩的,也就只有溫楚興了。
目前錦山方面,患者多,醫官少,藥材少,懂得采藥的人更少。
所以大部分時候都只能先緊著重患治療,待他病症有所減退後,就只能將他的治療暫且擱置,轉而面對新的重患。
可……這樣的方式很容易使得原本的患者病情復發。
溫楚興笑了笑,依然沒有正面回答溫裳:“這個問題,聶……你們的頭領是有辦法解決的。”
“他?”溫裳怔了怔,“他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有些忙不過來……”
溫楚興點了點頭:“但是他可以。”
溫裳還是有些不信:“前兩日見他,他自己身上都出了一些狀況……”
溫楚興擺了擺手,打斷了溫裳的話頭:“若寒死後,有沒有留些什麼東西下來?”
溫裳神情瞬間黯淡下來:“先父死時我並不在場,反而是安公子在,若是留了,也應該是留給他才是,但是他並沒有將什麼東西轉交給我。”
溫楚興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怔了一怔:“沒有?”
隨後溫楚興便喃喃自語了幾句:“也是……若是有,他應該就很容易解決眼前局面了。”
“若寒是怎麼死的?”
“自焚而死……”
“那他的屍身沒有遺落什麼東西下來?”
溫裳凝眉苦思了片刻,想不起被焚燒殆盡的屍身還能有什麼遺物。
溫楚興從旁提示:“比如一個黑漆漆的鐵塊。”
溫裳頓時想了起來:“啊!有!不過我以為那是什麼普通物件,就留在原地了,並未和先父屍身一同收斂。”
溫楚興點了點頭:“等我!”
說罷,取出一枚金針丟至半空,接著,那枚金針變得越來越大,然後溫楚興便跳了上去,飛速消失在了天邊。
這等風風火火的場景令溫裳都有些發怔。
什麼情況?難不成是取那鐵塊了?
那東西……根本就是塊廢鐵呀……
溫楚興來時,規規矩矩的徒步登山,走時,卻瀟灑肆意得很,讓守衛山道口計程車卒都有些發怔。
然而並沒有過得多久,溫楚興就飛了回來,手中多了一個黑漆漆的鐵塊,形狀十分的不規則,就像是一塊碎片一般。
溫裳自然已經回到營地中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這一次那守山道計程車卒選擇規規矩矩的領著溫楚興上山。
這一次上山,溫楚興尚未見到溫裳,便直接和聶錚打了一個照面。
山風忽來,林葉輕響。
這兩個曾經在白鹿書院求學過的人,就這樣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