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懂這些的只有聶錚一人。
當真忙起來的話,聶錚有心把技藝傳授別人,反而會增加自己的工作量,讓自己更加勞碌。
因為……剛剛傳授時,能夠學會的修士少之又少。
使得聶錚在花費時間教授後,最終還得自己來完成那個符刻,工作量不減反增。
木沐來到錦山後的這兩日裡,他眼中的聶錚只是在聽到李素瑾的訊息後,眉頭才有些許舒展。
溫裳也很忙,畢竟生存環境出現了極大的改變之後,或多或少就會身體有些不適,這裡也只有她和少數幾名醫官,根本忙不過來。
她能見到聶錚,還是因為有士卒為了護著百姓,在雨天時受了寒。
見到聶錚的第一眼,溫裳就發現了些許不對勁:“安大哥,可否讓我給你把把脈?”
聶錚怔了怔,將手腕遞了過去。
“你有內傷!”
“我知道。”
“又平和又狂暴的力量,你怎麼會有用這種截然相反的兩種特性?”
這若是以往時候,聶錚勢必是要對一個漂亮女子調笑兩句的,此時的他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情,只是淡淡的回覆了一句“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就再也沒了下文。
讓溫裳眨巴著眼睛等了好半晌。
有關小山參和小靈芝,確實是非常長的一個故事。
溫裳對於修行方面沒有任何的辦法,見他也沒什麼談興,只能幫他開上一副溫養的方子,口頭叮囑他按時吃。
可是口頭上的叮囑,終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這個時候吃藥可不是拿兩粒現成的藥丸,就水吞服,是需要花時間煎熬的。
聶錚現在每日忙的腳不點地,哪裡有時間做這樣的一件事?
更何況,在基調始終定不下來的情況下,聶錚有時候做事總會不由得在眼前浮現出一個極為可怖的場景,那是所有戍邊軍和百姓統統死於戰火的悽慘畫面。
也許是自己錯了?
他們這樣靠愛與付出所構建的大同社會,是戍邊軍身上特有的烙印?
也許他們本就是對的,只是自己錯了而已?
聶錚難免會生出這樣的情緒來。
就這樣,他的傷勢開始往愈發惡劣的方向滑落過去了。
然而……似乎吉人自有天相。
在木沐達到錦山後的第五日,一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到來了。
守在山道的,是兩名十分普通的戍邊軍士卒。
他們在保定城待得時間有些長,對於保定城外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此刻一臉詫異的問道:“書院?什麼書院?”
“這裡沒有什麼書院,也不見外客,還是請回吧!”
“我們這裡也沒有什麼姓聶之人。”
來訪之人也不惱,而是溫和的笑了笑:“溫裳你們可認得?你去告訴他,我叫溫楚興。”
……
當溫楚興這三個字出現在溫裳耳邊的時候,著實讓她呆滯了好半晌。
因為這個名字太陌生了。
同時又很熟悉。
直到她親自趕到山道口看見那個人後,晶瑩的淚花近乎是頃刻間就在眼眶中縈繞了出來。
“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