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暢才知道是蘇豫,頓時一股怒火冒上來,瞪著他道,“你給我放手,礙著你什麼事?”
這一喝叫立刻引得樓道里眾人齊齊看過來。[ ~]
劉媽媽此刻嗷的一聲撲了出去,伸掌就要往許暢的胸口上拍。
許暢一隻手抓著唐枚,一隻手被蘇豫握著,正不知該怎麼閃躲,蘇豫見狀,伸臂一擋,格開了劉媽媽的手掌。
唐枚同時道,“媽媽,我沒事。”
蘇豫也衝許暢喝道,“你是不是酒沒醒?”
許暢被這二人攔住了去路,心裡極為著惱,可眼下顯然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他只好放開手。
唐枚揉了揉發痛的手臂,舉步往雅間去了。
許暢盯著她背影,目光好似條野狼一樣。
“哼,小題大做,不過同她玩笑一番,也值得你出手來救?再說,你什麼時候關心哪家小姐的名譽了?”他又低下頭,拍了拍衣袖,像是要揮去剛才手臂上的重量。
“她同若琳是好友。”蘇豫道,“你不該如此冒犯她。”
許暢嗤的一聲,卻沒有反駁,“都沒有興致了,我先走了,你慢慢觀賞。”
蘇豫回頭看了眼,只見門簾晃動,依稀可以看見那抹身影,他佇立片刻,回了自己的雅間。
剛才真是被那混蛋嚇了一跳,唐枚面色發白,胸口氣得翻江倒海一般。眼見那人是越來越猖狂,也不知到底憑了什麼?不顧眾人眼光,竟要把她帶走,完全沒有個體統了!
“小姐,你傷著沒有?”劉媽媽關心的問,又自責道,“沒護好你,都怪我!要是我早些發現,動作快點。哪裡由得他抓了你!”
蘇若琳也過意不去,抱歉道,“都是我的錯,也應知道他們府裡會來人。( ·~ 卻還請你……”
“別說這些傻話了,哪裡怪得了你呢?媽媽,也怪不得你!”唐枚雙手放於桌上,“這原是我一直都不好解決的難題,早晚都會找上門來。”
蘇若琳也知她的煩惱,嘆了口氣道,“我卻不知如何幫你。”那許暢雖然常來武陽侯府。可她對此人品行一向厭惡,要不是蘇豫小時候那件事,她根本是連話都不肯同他講的。
唐枚搖搖頭,“又不是你們府裡的人,哪兒管得了呢?你放心,我自會想法的。”她笑著拿起桌上的點心,吃了幾口,又看向窗外。“今夜這等好風光,何必浪費了,你們瞧。那燈塔又開始轉了。”
饒是她故作開懷,其他二人又豈會不曉得,雖然表面笑著,可到底也沒有之前開心了。
看了會兒,眼見天色也已經不早,唐枚便同蘇若琳告辭回家。
這當兒,正是月影樓人多的時候,劉媽媽扶著她走下樓梯,來到門口正要叫夥計去把車伕叫來的時候,卻見一陣人流湧動。也不知是從哪裡竄出來的,直撲向她們二人。
剎那間,兩人就被人群阻隔了,唐枚到底是個女,哪裡站得住,被他們一推搡。直離開了十來丈遠。
她自穿到這裡,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心裡不由驚慌,正要叫喊劉媽媽的時候,嘴巴忽的被人捂住,手腕又是一緊。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後那人扔到了馬背上。
“你這瘋,你想幹什麼!”唐枚看清楚是誰,不由大怒,可坐下馬匹已經疾馳而行。
許暢聽出她的驚恐,心裡極度快意,得意洋洋道,“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明知故問。”
“你既是要娶我,就該明媒正娶,這樣算什麼?”唐枚不知他真實意圖,如今已在馬背,冒然掙扎只怕會把自己摔死,只好定下心來,虛以委蛇。
許暢笑了笑,“我只是看你與下人走散,想送你回去罷了,怎的?你不該謝謝我?”
信他才見了鬼了,唐枚恨得直咬牙,後背又與他前胸貼在一起,那無恥的人還離得越來越近,她偷偷伸手要從頭上拔下一支簪,一邊低聲道,“你給我遠點,別怪我……”
許暢早看到她動作,見她髮髻有三支簪,嘿嘿一笑,探手拔了個精光,取笑道,“憑你還想傷我?算了吧!”
她一頭烏髮立時披散下來。[ ~]
劉媽媽急得找不到唐枚,忙回去月影樓,只見蘇若琳同蘇豫正要走,她衝上去道,“侯爺,三小姐,我家小姐不見了!”
“什麼?”蘇若琳大驚,“怎麼會不見的?”
“一出來就被人衝散了,我再去尋,卻怎麼也找不到……”劉媽媽差點急得要哭。
蘇豫看看四周,這月影樓距離燈塔最近,上元節四處都有官兵維持秩序,怎會發現這種情況?又是針對唐枚的,他略一思索,登時便想明白了。
“哥哥,你快去幫著找找吧!”蘇若琳急著向蘇豫求救,這五城兵馬司其中一支原也是他統領的。
劉媽媽一聽,恨不得跪下來求他。
“你先回去,我這就去找。”蘇豫又對劉媽媽道,“你在此地等訊息。”他前行幾步,同幾個兵士吩咐幾句,當即就尋了一匹馬,往西北方向直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