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只有節約彈藥,保證對重點目標的轟炸。
合蟬駑炮紛紛解體,駑炮手變回弓手,同三眼銃手一起在前沿執行封鎖任務。
“霹呦”,“霹呦”,
左側的李廣打響了鳥銃。
鳥銃分散使用根本保證不了殺傷力,所以孫一將鳥銃全部集中到李廣那一隊。
現在鳥銃手仗著有射程遠、威力大的優勢,開始對滿洲兵不緊不慢地屠殺。
李廣趴在地上,抱著一支盤龍鳥銃,銃管上綁著孫一的強光手電。
每次開槍以前,李廣先開啟手電。手電的光柱罩住哪裡,其它的鳥銃手全部跟著瞄準哪裡,其中包括五支盤龍鳥銃。
每次銃響過後,總能看見光柱裡的幾個目標翻倒。
手電的光柱成了索命的鬼火,被罩住的滿洲兵丟掉兵器轉頭就跑。
滿洲兵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包圍,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從天而降會爆的草包和掛在營地外角明亮的“燈籠”。
一開始猛烈的炮火徹底打垮了滿洲兵的意志和意識。薩哈廉的臨時建制全部被打亂,營地裡遍地傷兵沒人管。在三營的三個攻擊方向上滿洲兵根本組織不起來,迅速淪為只能捱打的份。
不由自主地,滿洲兵向沒有炮火的山谷內側退去。
打頭的滿洲兵架木排接連越過兩道壕溝,沒有發現埋伏,於是互相攙扶著迅速撤向谷內深處。
這一側三營的確沒有埋伏,連地雷都沒有。
這是專門留給滿洲兵的一條生路,用以化解掉滿洲兵死戰的意志。
不過,據本地的牧民講,這一側走不多遠長滿一種會咬人的草。人和牲口如果碰上這種草立刻面板火辣辣地起疹子,撓心一般地刺癢,半天之後才會消退。
孫一白天親自去檢視。但見滿谷都是那種一人多高的咬人草,孫一用胳膊“試”了一下,立刻胳膊上紅腫一大片,刺癢得孫一恨不能把胳膊砍下來不要了。
同時孫一也明白了,這種咬人草學名叫做:“蕁麻”。因為孫一紅腫的胳膊看上去就像得了“蕁麻疹”。
孫一決定放滿洲兵向這個方向跑,去替自己報復那一大片蕁麻。
孫一挑選的進攻時間掐算的恰到好處。
今日是陰曆五月的最後一天,孫一手機上的萬年曆顯示今天月出在凌晨,月出之後一個小時之內天亮。
三營發動進攻的時間選擇在月出之前的半個小時。
三營先在最黑暗的時候給予滿洲兵最大限度的殺傷,隨著戰鬥的進行,一絲殘月升空,緊接著東方露白,三營藉助天光擴大戰果。
同時,天光給了滿洲兵逃生的希望,但微弱的天光讓滿洲兵無法從容選擇道路。
三營分三路擠壓滿洲兵。
潰敗的滿洲兵如同驚弓之鳥,三營即使扔一塊石頭都能嚇得滿洲兵鬼哭狼嚎一片。
終於滿洲潰兵一頭扎進野生蕁麻的叢林。
三營停止了追擊。
一路慘叫的滿洲兵在咬人草裡“殺出一條血路”,趁夜落荒而去。
天色不久放亮,三營從容打掃戰場。
單是咬人草,就會讓殘餘的滿洲兵失去戰鬥力至少一個時辰。
更何況,孫一估計此戰之後這股滿洲兵的傷亡在四成以上,盔甲弓箭損失在六成以上,糧食已經斷絕,再想翻山越嶺的戰鬥已絕無可能。
留下一地赤條條的滿洲死人和傷兵,三營將士背上戰利品在漫天朝霞中得勝回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