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都不一樣。
她坐在那裡,看著他放下帳子。
床的裡面成了一方小小的,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小天地。
解開了衣帶,衣裳鬆鬆的從肩膀上滑落,露出細細的紅綾帶子,攀在玲瓏精緻的肩頭,大紅的肚兜襯著她的肌膚格外白皙晶瑩。漆黑的頭髮披了下來,象水一樣柔軟。
他的唇在她的頸項邊廝磨流連。
一瞬間,潮生的呼吸都停止了,頭微微的朝後仰,深吸了口氣,又無力的緩緩撥出。
他緊緊抱著她,象是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裡。
“燈……”她含含糊糊地說:“熄了燈……”
他說:“龍鳳燭,是不能熄的。”
“燈……”
不是龍鳳對燭,她看到了,帳角還掛著琉璃燈,把一切都映得那麼清楚。
她伸出手,可是還差著一點,夠不著。
他伸出手,扣著了燈,然後把燭芯捻滅了。
帳子裡頓時暗了下來,稠紅的,儂豔的,影影綽綽的人,模模糊糊的眼。
潮生被他緊緊抱著,呼吸急促起來。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和自己喜歡的人親近,是這樣一種感覺。
血液象是被煮沸了一樣翻騰著,他急切的親吻她,潮生的頭髮散開來,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髮間,向下一路仔細的撫摩著,一寸都沒有漏過。
潮生胡亂的摸索著,他的頭髮也散開了,纏在她的指縫間,他的額頭是寬寬的,曾有人說這是文曲額頤,代表著這人一定很聰明。而他的眉毛平時看著很舒展服貼,現在摸起來卻是毛茸茸的,並不那麼柔軟,扎著手心有些微癢。他的鼻樑很挺,唇是灼熱而潮溼的……
他忽然在她手指上咬了一下,潮生想縮回手,他卻銜住了她的指頭,舌尖細細的描繪她的指腹指緣,熱,癢,還有刺痛……
她喘不過氣來,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火熱。
很惶恐,也很坦然。
然而,痛是一定痛的。
潮生幾乎哭出聲來。
不,她沒出聲。
她急切的吻他,象是溺水的人索求空氣一樣尋找他的唇,胡亂的吸吮齧咬。
也許親吻真的是能止痛的。
琉璃燈下面的玉穗子晃動著,發出細細的“叮叮”聲音。
陌生的感覺,陌生的體驗。潮生一點力氣都沒有,因為四周昏暗,看不清楚,所以感覺越發鮮明。
那叮叮的聲音靜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由緩漸急。
到後來,就象是落了一場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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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