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妃說:“不要緊,你試試吧。”
潮生覺得手心裡溼溼的,她給自己梳過也給旁人梳過,可是陳妃這樣身份的還是頭一次。給別人梳頭,梳不好從頭再來,扯疼了也沒關係。可是給妃子梳頭,可不能稀鬆馬虎。
望梅把梳子遞給她,眼裡帶著幾分鼓勵:“別怕,平時怎麼梳還怎麼梳。”
陳妃用的東西當然都是好的,妝臺上梳篦頭油一式用具齊全精緻。銅鏡不象潮生以前見過的那樣粗陋,打磨得異常平整光亮,映出來的人除了微微發黃之外,沒有半分走形。
潮生不敢多看,緊張得全身僵硬,等將陳妃的頭髮梳好,兩臂都酸得不大聽使喚了。她取了一邊盒子裡的小珠花替陳妃逐一別好。那珠花只有指甲蓋大,精緻玲瓏,珠光點點。幾朵珠花錯落點綴在髮間,顯得輕盈而秀氣,人好象也年輕了幾分。
望梅捧著面菱花鏡好讓陳妃看清楚,陳妃微微一笑:“手藝真是不錯。”
她這麼一說,望梅就拿了一個荷包遞過來。潮生不敢接,陳妃笑著說:“拿著吧,瞧瞧嚇得那樣,怪可憐見兒的,我又不吃人。”
出來之後潮生髮現後背上都是汗,她把荷包開啟看看,裡面是個小小的梅花銀錁子。
含薰回來問她:“怎麼樣?”
潮生把荷包拿給她看,含薰笑得比潮生可開心多了。
“娘娘挺滿意呢,望梅姐也說你梳得好。回來我和她說說好話,把你調……”
潮生忙搖搖頭:“可別,青鏡不過病這麼一兩日,等她好了,自然還是她的差事。”
提起青鏡來,含薰也有些洩氣:“唉,要說這個人,確實是個刺頭兒,不好招惹。”
就算不是刺頭兒,地位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奮起一搏的。說起來,潮生覺得含薰固然是為自己好,可是想謀這個梳頭的差事,並不是什麼美差。
人往高處走這話固然有理,可也要看是什麼樣的高處,怎麼走。
陳妃只長了一個腦袋,也不需要在身邊放上兩三個專司梳頭的宮女。她要想上去,就需要把青鏡踩下去。
可是青鏡會甘心嗎?她又不是傻子。
她不但不傻,她還很潑辣刻薄。
在宮裡頭,人人都削尖了頭想往上去,可是成功的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都隨波逐流。而已經上去了的人,時刻戰戰兢兢,唯恐自己被別人踩下去,風光得危險。平時沒事青鏡還要敲打她們,更何況有這個事情?
再說,有句話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陳妃更熟悉,更習慣青鏡。潮生這一回不過讓她覺得新鮮,並不說明她真的比青鏡梳得好。
潮生的預感一點沒錯,第二天青鏡退了燒,就掙扎起來了,照樣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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