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是不是……又回不來了?
潮生這時候居然想到,幸好。
幸好她把攢的一點錢託付給含薰了,如果她回不來,那錢也沒便宜別人。手裡有點錢,含薰想做什麼事總是要方便一點的。
魏公公領著她們從側門出去的,然後也沒有走延喜門,而是直接從宜秋宮後頭的夾道走,穿過一扇小門之後,潮生赫然發現她們已經出了東宮。
兩邊都是高高的宮牆。
潮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一邊是東宮,牆那邊的位置——應該就是煙霞宮。
她們現在就在中間的宮道上。
牆極高擋住了日頭,這裡的雪也沒有人掃,還靜靜的堆在這兒,上面只有稀稀的兩行腳印。
不過這些已經積了些日子的雪,和新落的雪是不一樣的。
這些雪顯得不那麼潔淨。
潮生扶著李姑姑的手,跟在魏公公身後。
她往好處想——也許只是問話。
要是定了罪,現在就不是魏公公獨個兒過來了,那陣仗潮生見識過,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事實證明,潮生想的沒錯。
隨著魏公公走了半天,潮生也不知道她們是到了什麼地方,總之屋子不大,看起來——有些象從前關過她的屋子。
屋裡已經有人了。
桌子後面坐了兩個宦官,側邊靠牆擺了把椅子,一個上了年紀,看來很有威勢的女官坐在那裡。
地下跪的就是秋硯。
她看起來頭髮、衣裳都還整齊乾淨,臉上手上也看不到什麼傷,神情還算……平靜。
那個女官的目光先投了過來,看到李姑姑的時候,她也眯了一下眼:“你……李玉檀?”
李姑姑屈膝行禮,潮生忙跟著照做。
坐在中間的那個宦官聲音有點沉:“怎麼?裴掌事認識她?”
“認得。”那個裴掌事點了下頭:“她以前是我手底下的。”
那個宦官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可是那笑容顯得極不自然,象是誰硬扯著他的臉拉出來的一樣:“那倒是巧了,這犯事兒的是您手下的,這做證的也是。”
裴掌事臉一沉:“有什麼要問的便問吧,正趕上過節的好日子,這事兒速速結了,省了大家擔不是。”
那個宦官看來還有幾分顧忌,收了笑容,問李姑姑:“這個宮女秋硯,是你們宜秋宮的?”
李姑姑規矩地答:“是,她是建平八年就伺候四皇子的。”
“她在去年十月底,曾經在宜秋宮的吃食裡做手腳,想對公主、皇子不利,可是這樣?”
這事兒……
秋硯低著頭一聲不響,李姑姑不慌不忙地說:“確有其事,下手的是廚房的黃喜,她已經承認了是秋硯讓她做的,藥也是秋硯給的。還畫過一張簽押,連那壇被動了手腳的肉一起,都交給魏公公過目的。”
那個宦官點了下頭:“這就是了。為什麼當時不報?還把這個宮女留在宜秋宮?”
這句話聽得潮生心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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