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一個戰將的謹慎,在目標即將達成之前,任何的變故,都應該盡力將其排斥於計劃之外,以免產生意料之外的後果。
但畢竟是自己的同胞,若是果斷拒絕,未免也有些不近人情。
“那便算你預設了。”
徐勝意勾了勾嘴角,朝另一邊的下屬說道:
“你去把那個女人接……”
“等等!”
正說著,他的話頭突然被唐文廣伸手打斷,轉頭望去,只見唐文廣的眼神、表情一時都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那是……那是什麼?”
“什麼?”
徐勝意順著唐文廣的目光望去,頓時一愣。
只見遠處那道狂奔而來的身影高舉著雙手,手上託著一個猙獰可怕的、彷彿章魚一樣的怪物,那怪物正不斷地往下滴落血淋淋的東西,分辨不出是血液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比那個章魚一樣的怪物更猙獰可怕的是,那個託著怪物、正不斷髮出意義不明的音節的身影……
它僅僅只是長了一副人的形態,身上的四肢卻全部都由腐塊、細毛般的肉芽、分辨不出是嘴還是別的什麼東西的口器、以及分辯四周的拼湊而成的五官組成,
雖然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一片,但整具身軀卻有機地結合到了一起,竟彷彿一個正常生物般正常地運轉起來。
與之相比,那道身影託著的章魚一樣的怪物倒顯得無比的正常了。
“這是……這是妖?”
徐勝意連話都說得有些不利索了,他轉過頭去,一臉錯愕地望著唐文廣:
“你們蠻族……你們蠻族這些年來一直在和這樣的怪物戰鬥嗎?”
“怎麼可能!就算是北蘆洲的妖族,再怎麼奇形怪狀,也可以看得出本來的樣子,狼妖就是狼,花妖就是花,哪有這種怪模怪樣的妖族!”
唐文廣也是一臉震驚地望著那道身影,光是看著那道身影的樣子,他便不由感到一陣陣地反胃。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徐勝意搖了搖頭:
“算了,不管這是什麼鬼東西,直接滅掉總不會錯!”
說著他朝身旁的下屬一揮手:
“戰部,列炮!三輪齊射,滅了那怪物!”
“是!”
——————
一石頭砸死了自己的師傅後,阿茹緊緊地握著那枚猶沾著鮮血的玉佩,朝雲鴻志所指的那條小路一路南下,過了很長時間,才終於看到了大海的輪廓。
這一路走得十分驚險,即便是沒有了帶著“追蹤印記”拖後腿的雲鴻志,路上也會偶爾遇到零零星星的妖族,對她發起攻擊。
不過,雲鴻志的那個“法器”倒是十分好用,每每在險之又險的境地,都全憑這“法器”逆轉局勢,化險為夷。
如今,終於走到了海邊。
和雲鴻志所說的一樣,這條小路的盡頭便是那艘大船的所在之處,穿上的那些人,相比就是即將要從北蘆洲撤離的蠻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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