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相反,像張季這樣有自己判斷的人,日後才是他鄉侯府的棟樑,就好比他父親魯陽鄉侯的左膀右臂——衛長張純與大管事曹舉。
“走吧。”
衝著張季微笑著點點頭,趙虞帶著靜女登上了馬車。
途中的經歷,沒什麼值得贅敘的,期間經過的幾個縣,比如雉縣,依舊還是半死不活的氣氛。
在行了兩日路程後,趙虞一行人抵達了宛城。
抵達宛城一帶時,趙虞看到宛城周邊的田地中,有不計其數的軍卒在地裡翻土,儼然是在為來年的春耕做準備。
粗略一數,怕不是有幾千人。
見此,趙虞暗暗點頭。
正如他所說的,屯田才是最為關鍵的,相比之下,軍市不過是錦上添花。
一支軍隊倘若掌握了屯田,擁有了足夠的糧食,那是相當可怕的。
只不過,一般的將軍都不敢這麼做,因為這是忌諱——只負責帶兵打仗的將軍,居然掌握了能穩定獲取錢糧的渠道,你想幹什麼?!
唯有像王尚德這樣出身豪族,有權有勢,且在朝中有太師王嬰那等人物作為後臺的將軍,才敢冒這種忌諱。
當然,這只是趙虞的猜測,說不定王尚德此刻早已將屯田與軍市的事報備於朝廷,畢竟朝中有他族叔太師王嬰,以‘急需籌措錢糧剿滅叛軍’為由,說服當今的天子允許此事也未必是不可能的——畢竟朝廷的國庫目前虧空,與其一次次地給王尚德發錢糧,還不如允許他自行籌措錢糧。
只不過……
『倘若果真如此,那這位王將軍日後在南陽郡的權勢,那就過於恐怖了,儼然就是一個‘小朝廷’……』
趙虞暗暗想著,權衡著是否要與這位王將軍打好關係。
來到宛城的城門口,趙虞親自下了馬車,朝著值守城門的軍卒拱手說道:“幾位軍卒大哥,在下魯陽鄉侯二子趙虞,前幾日隨我父以及我魯陽縣的縣令劉緈劉公一同拜會過王將軍,今日我有要事前來與王將軍商議,請幾位軍卒大哥代為通報。”
值守城門的幾名軍卒面面相覷。
不多時,才有一人將信將疑地說道:“你等且留在此處,我去通報。”
“多謝。”趙虞拱手施禮。
很快,住在城內的王尚德便得知了此事,心下有些納悶。
他問前來通報計程車卒道:“只是那小子一人麼?他爹趙公瑜沒來?魯陽的縣令劉緈也沒來?”
前來通報計程車卒搖了搖頭說道:“似乎只有那小子一人,帶著一個年幼的侍女,以及一些隨從衛士。”
“僅那小子一人?”
王尚德捋了捋鬍鬚,眼眸中閃過幾許驚詫與好奇。
“去,領他進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