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慌了,畢竟他自詡是趙虞最親近的近僕,怎麼能讓自己被拉下?
見他驚慌失措,趙虞壓壓手說道:“我知道、我知道,等我說完。……留你在魯陽,是因為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曹安這才釋然,信誓旦旦地說道:“少主放心。……不過,究竟是什麼事?”
聽到這話,趙虞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環視著曹安、張季、馬成三人,壓低聲音說道:“前日汝陽侯府一行,你們三人都在場,這口氣,我咽不下……”
曹安、張季、馬成三人聞言亦繃緊了面色,畢竟前日汝陽侯府一行,他們三人至今想起來依舊是一肚子火。
此時,趙虞轉頭看向曹安,壓低聲音說道:“曹安,你去找鄭羅他們,叫他們將汝陽侯挑唆汝水諸縣使其斷絕資助我魯陽的事,爭取傳遍魯陽。”
曹安頓時會意,磨了磨牙冷笑道:“少主放心,我保證弄臭汝陽侯府的名聲,只不過……這有什麼意義麼?”
趙虞輕笑一聲,說道:“王尚德正在籌建軍市,這是一樁有利可圖的事,過不了多久,汝水諸縣那邊也會得知,甚至是汝陽侯,而我魯陽乃是河南與南陽郡的門戶,從河南至宛城,最近的那條路便是從咱們魯陽經過……不過既然眼下雙方已撕破臉皮,他不仁、我不義,我先把他這條路給堵死了。……切記,傳訊息的時候聰明點,告訴那些難民我父正在想別的辦法,穩住那些難民,免得不好收場。再者,倘若到時候有汝水諸縣的商隊經過,也無需與他們正面衝突,把路面給我掘開了就是,反正咱們不是在修河渠麼,就拿這個作為理由!”
“我明白了,少主放心,我一定辦地妥妥的。”
曹安嘿嘿一笑,配合他那尖嘴猴腮的外貌,隱約有種奸詐小人的錯覺。
在旁,張季猶豫問道:“二公子,這合適麼?劉公那邊……”
“劉公不會管的。”
趙虞搖搖頭說道:“汝陽侯挑唆汝水諸縣斷絕對於我魯陽的資助,劉公亦是滿腔憤怒,都恨不得親自赴汝陽,與那汝南侯父子對質,父親好說歹說才將他勸下。……曹安,倘若劉公派人問你,你就如實相告,我猜劉公非但不會阻止你,還會暗中幫助你,借我魯陽的民聲對汝水諸縣施壓。記住了麼?”
“我記住了。”曹安點了點頭。
“去吧。”
“是,少主。”
在趙虞的示意下,曹安噔噔噔離開了,此時趙虞亦站起身來,對靜女、張季、馬成三人說道:“咱們也啟程吧。……張季,馬車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
“那,我讓你二人準備的酒水呢?”
“也已準備好。”
“好,那走吧。”
帶著靜女、張季、馬成三人,趙虞來到了府邸外。
然而到府邸外一瞧,他就愣了下,因為府外停著兩輛馬車,而且還有五名府上的衛士站在馬車旁等候。
見趙虞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張季抱拳說道:“此去宛城,路途甚遠,二公子信任我與馬成,但我二人始終覺得單單隻有我二人作為護衛實在不安全,因此便叫了五名府上的兄弟,好歹多一些保障。……二公子莫怪。”
『這個張季,是一個很有主觀的人啊……』
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他的本意嘛,就他,靜女,再加張季與馬成二人,四個人前往宛城去見王尚德,但張季覺得此事不妥,自己叫了些人。
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由此也能看出,張季並非曹安那種對主人言聽計從的下僕,這個年輕的衛士有著他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