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某可以以性命擔保!”張翟正色說道:“今日是七月初二,七月十二日之前,項宣必定運糧至魯郡。就算晚了一日,張某也願意以死謝罪!”
見張翟說得如此信誓旦旦,王鵬繃緊的面龐稍稍放鬆了幾分,爽朗說道:“那咱們還商量什麼?靜候上十日即可。”
雖說他泰山義師確實已經撐不住了,但區區十日,還能熬過去的。
“鵬天王?”
丁滿聞言大驚,愕然看向王鵬,卻見王鵬搶先說道:“我說了,就等十日,再做定奪!”
丁滿張了張嘴,最終乖乖閉了嘴,在場的陶繡皺著眉頭,也沒有說話。
也難怪,畢竟如果沒有王鵬,他們倆的那點兵力並不足以使張翟、朱武、呂僚三人屈服。
大概是因為張翟的承諾,王鵬的立場又稍稍回到了張翟、朱武、呂僚這邊,在當日的會議結束後,他索性就住到了天井山。
相比之下,丁滿、陶繡二人就沒有王鵬的這份魄力,這兩人生怕遭到張翟、朱武、呂僚三人的迫害,遂帶著隨行弟兄就住在這座無名山上,靜等十日後的結果。
在返回天井寨的途中,於會議場上一言不發的朱武,表情古怪地私下詢問張翟道:“軍師背後那人,便是長沙義師的渠帥項宣?”
“怎麼可能。”張翟頓時失笑。
單看他對項宣直呼其名,也知道他背後那人肯定不是項宣啊。
見此,朱武又帶著幾分恍然問道:“那麼……軍師背後之人,是趙渠帥?”
由於三人立場一致,朱武也沒有刻意避開呂僚,因此在旁的呂僚也聽到了這話。
不得不說,呂天王聽到這話有點不是滋味,神色複雜地看向張義——明明是我先來的……
然而,張翟卻出人意料地再次搖頭,淡淡說道:“並非趙渠帥。”
“……”
朱武與呂僚驚愕地對視了一眼。
竟然不是趙伯虎?
可是除了趙伯虎,這天下還有人能命令那項宣麼?
答案是,有的。
九日後,即七月十一前後,長沙義師大將鄒袁率領一支約兩萬人的軍隊,從沛郡北部的公丘,徑直北插至魯郡。
一時間,魯郡風聲鶴唳,騶縣、魯縣,人人自危。
但奇怪的是,鄒袁率領的軍隊並沒有攻打沿途的城池,一路挺進來到了卞縣,然後就地紮營。
由於泰山諸天王事先已派出細作,自然立刻就得知了這支長沙義師的到來。
得知此事後,張翟信誓旦旦地對朱武、呂僚、王鵬三人說道:“必是這支軍隊,為我義師運輸糧草而來。”
雖然朱武、呂僚、王鵬三人至今還對張翟身背後的人抱有懷疑與猜測,但此刻他們顯然也顧不上了,王鵬甚至興奮地催促:“那還等什麼?速速派人與其聯絡!”
於是,張翟立刻派出了他的親信石續。
石續是張翟身邊極少數知道某位周將軍的,但即便如此,他也很好奇那位周將軍如何能指使長沙義師。
抱著這般猜疑,石續帶著幾人來到了鄒袁的軍中,見到了這位項宣麾下的大將。
在短暫的幾句寒暄過後,石續直接了當地詢問鄒袁:“鄒將軍此番可是為我泰山義師運糧而來?”
“是。”鄒袁表情古怪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