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楊雄幾人都已經不惜與泰山賊合作了,這足以證明他們已經決定用武力幫助他們的外甥、三皇子李虔奪取皇位。
這個時候趙虞主動前往涼州軍的營寨,那不就是自尋死路麼?
還是讓楊氏兄弟幾人到元城更加穩妥。
半個時辰後,楊雄幾人在城外的營中收到了趙虞的邀請。
楊雄冷笑著對兩位兄弟說到:“說什麼請我兄弟吃酒,那周虎不過是要催促我等對泰山賊用兵罷了!”
聽到這話,楊勉一臉惋惜地道:“這周虎怎麼就不像上次那樣直接來我軍營寨呢?”
“因為他不傻。”
楊暐輕笑著回了一句,旋即正色對楊雄說道:“大哥,觀今日之事,可見那周虎對我等愈加防範了,都不敢輕易來我軍營寨了。”
“唔。”楊雄點點頭,眼眸中亦閃過幾分惋惜之色。
雖說他們已商定在八、九月動手,但倘若能提前除掉那周虎,他也不介意立即實施行動。
畢竟就像他五弟楊暐所言,邯鄲這邊除了這個周虎,其餘皆不足慮。
但很遺憾,那周虎狡猾且惜命,沒有貿然前來他軍營。
“要去麼?”楊勉看了看兄長與弟弟。
見楊雄捋著鬍鬚陷入了沉思,楊暐先說出了他的看法:“還是去一趟吧,最近這段時間,咱們還是表現地安分點為好……”
“唔。”楊雄微微點了點頭。
於是乎,兄弟三人一起來到了元城。
正如楊雄所料,在這場所謂的酒宴中,趙虞提起了出兵的事:“……世子,兩位公子,貴軍在元城修建這座軍營,已修了二十幾日,近日朝中多次派人前來催促,卻不知世子與兩位公子幾時出兵進剿泰山賊?”
對此,楊雄淡淡說道:“營寨尚未修成,如何進剿泰山賊?”
從旁,作為陪客的魏郡守韓湛表情古怪地說道:“下官以為,憑貴軍的強悍實力,一個白晝便可攻下陽平,何必花費時日修建一座用不了幾日的營寨?”
楊雄瞥了一眼韓郡守,輕笑說道:“韓郡守太看得起我涼州軍了,前一陣子攻打元城時,幾位也看到了,事實上我軍將士的傷亡也不小……”
『這跟‘能一個白晝便可拿下陽平’有關係麼?』
趙虞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楊雄,心下微微冷笑。
不可否認,前一回攻打元城,涼州軍的傷亡確實不小,主要是因為涼州軍那輕便的防具不適合中原戰場這邊弓弩齊射的環境,但即便如此,上次攻城戰真正戰死的涼州軍也不多。
楊雄拿傷亡搪塞,無非就是不想進剿泰山賊罷了。
為何?因為泰山賊已經暗中倒向他們了呀,他們為何要去與自己的盟友拼命?
“不知貴軍幾時可以進剿泰山賊?”韓郡守沉聲問道。
楊雄想了想說道:“我軍已經打造了一部分攻城器械,但若要用於攻打陽平,這些攻城器械仍舊不足……大概還需要十幾日左右吧。”
“十幾日?”韓郡守露出了難以置信地神色。
見此,楊雄瞥了一眼魏郡守,旋即又轉頭看向趙虞,陰陽怪氣地說道:“反正就算攻下陽平,我涼州軍也拿不到什麼好處,倘若周左將軍等不及的話,大可自行率軍攻打陽平。……正好叫楊某見識見識潁川軍的實力。”
『問你的人是韓湛,你盯著我幹嘛?』
趙虞無語地看了一眼楊雄。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涼州軍幾時進剿泰山賊,今日之所以前來催促,純粹就是維持一下‘忠臣’的人設罷了。
在略一沉思後,他沉聲說道:“我會如實上報陛下,但願貴軍並非故意怠慢。”
聽到這話,楊雄微微皺了皺眉,在沉默了片刻後,沉聲說道:“十日,再給我等十日時間準備。”
他服軟了,並非是向趙虞服軟,而是向晉天子服軟,向朝廷服軟。
畢竟他也怕晉天子一怒之下令他們返回涼州,改叫眼前那周虎率潁川軍與虎賁軍進剿泰山賊,那就麻煩了。
當晚回到營中後,楊雄與楊勉、楊暐商議對策。
楊勉皺眉問楊雄道:“大哥,真要打陽平?”
彷彿猜到了楊勉的想法,楊雄搖頭說道:“只是一座城而已,關係不大,咱們可以提前叫那邊做好準備,提前將城內的糧食運往東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