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軍軍侯向禁見此大怒,撇下面前的義師士卒,轉身來戰馬甡,而馬甡亦不畏懼,齜牙瞪目迎上向禁,這兩位將領,噼裡啪啦打成一團。
在一陣火星四濺的拼殺中,馬甡硬生生承受了被向禁刺穿肋下的一擊,左手一把抓住後者的鎧甲,猛地將其拽向自己。
旋即,待那向禁立足不穩之際,他將自己的腦袋狠狠撞向對方的腦門,只聽砰地一聲,二人額頭皆鮮血如注,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軍侯!”
“曲將!”
在雙方士卒的驚呼聲中,被撞得頭暈目眩的向禁、馬甡二人誰也沒有退後半步,還未等那股眩暈感消失,便憑著感覺,揮動利劍斬向對方。
幾乎在同時,向禁的利劍狠狠斬在馬甡中箭的那一側肩膀,而馬甡揮出的那一劍,則是一劍斬在了向禁的面門。
“噗——”
鮮血四濺。
“狗娘……”
還未等嘴裡罵出最後一句,太師軍軍侯向禁便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了生息。
攫欝攫。而江東義師將領馬甡,亦在承受了一記重擊後,踉蹌著用劍支撐住了幾乎要摔倒的身軀,仰著頭氣喘如牛。
他知道,若非運氣好,方才死的就是他了。
而此時,周遭的雙方軍卒也已反應過來,太師軍計程車卒當即大呼著‘為向軍侯報仇’而撲向馬甡,而江東義師一方計程車卒,亦彷彿是被馬甡的勇武鼓舞了士氣,亦咆哮著應上對方,將馬甡保護在身後。
似這般的例子,在臨淄城的南城牆上比比皆是,無論是太師軍的將領們,亦或是江東義師的將領們,皆展現出了他們的悍勇,區別僅在於最終有的是太師軍一方的將領勝出,而有的則是江東義師一方的將領勝出。
“報!向禁向軍侯戰死!”
“報!楊術楊軍侯戰死!”
……
“報!程祖曲將戰死!”
“報!石計曲將戰死!”
“報!高捷曲將戰死!”
……
幾乎在同一時間,江東義師渠帥趙璋與太師軍中軍將羅隆二人,不約而同地收到了麾下將領戰死的訊息。
然而二人無動於衷——至少臉上看不出半點波動,只是平靜地又增派了各自的將領。
而與此同時在戰場的東側,駐軍昌樂的江東義師大將公孫硯,亦迅速帶著援軍趕來支援。
此時的公孫硯,已得知了己方大將楊其敗亡的訊息,在收編了後者的潰軍後,率兵力多達五萬的援軍,抵達了淄水的東岸。
“就在那支騎兵當中麼?陳門五虎之一的薛敖……”
策馬立於軍隊的前方,公孫硯面色凝重地眺望著河對岸那數千名騎兵,以及軍中那杆‘車騎將軍薛’的將旗。
別看他麾下的兵力超過五萬,黑壓壓地一片,幾乎佔據了淄水東岸,而對面只不過區區數千騎兵,但公孫硯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他已得知,提前他一步支援臨淄的他義師大將楊其,就在片刻之前,被那薛敖率領的這數千太原騎兵擊潰,而楊其本人,亦被那薛敖挑殺於長槍之上。
“就沒有人能殺掉這個怪物麼?”
公孫硯暗罵一句,緩緩舉起了右手,準備下達進兵的命令。
而此時在淄水的西岸,薛敖正跨坐在戰馬上,一邊攥著馬韁,一手扛著長槍,看似沒精打采地打著哈欠,將隔岸那數萬援軍視若無物。
“醒醒,現在可不是打瞌睡的時候。”
副將魏璝拍馬來到了薛敖身旁,注視著隔岸那黑壓壓一片的義師援軍,壓低聲音說道:“雖然是個不稱職的將軍,但我也不希望你不慎死在這些叛賊手中……”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