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說道:“不必在意她,關於我方才說的,你等莫要聲張……”
“那個蔡錚怎麼辦?”老家將魏棟詢問道:“要與他接觸一下麼?”
“暫時還不必。”
楊定搖了搖頭,眼眸閃過幾絲深思之色。
當晚,因為馨兒將公主愛吃的菜餚做法告知了縣衙府裡庖廚,公主倒也沒有像在趙虞府上那樣發火。
雖然那名庖廚即便照貓畫虎、如法炮製,經過他手的菜餚依舊與宮記憶體在很大差距,但誰讓那位公主今日心情好呢。
入夜後,大概戌時前後,楊定回到了自己的廨房。
由於臥居被那位公主佔了,今晚,確切地說這段時間,他就只能睡在這間廨房裡了。
就當俞建、龐沛兩名護衛為他鋪著睡鋪時,楊定則坐在書桌後,一邊反覆盤算,一邊等待著那位公主的傳喚。
他篤定那位公主在睡前肯定會召他說話。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宮女馨兒便來到了楊定的廨房,轉達了公主的命令:“楊縣令,公主請您移步至臥居說話。”
頓了頓,她也不忘再次警告楊定:“希望楊縣令還記得奴婢此前對您說的話,請務必莫要做出失禮的舉動。”
『這話你對祥瑞說就是了。』
饒是楊定,此刻心底亦忍不住嘀咕起來。
天地良心,可不是他纏著那位公主,而是那位公主纏著她,這些年,她幫到他的地方,比她給他製造的麻煩多得多。
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點頭答應了:“在下記得的,請馨宮女放心。”
見此,馨兒這才點了點頭,旋即領著楊定來到了祥瑞公主的下榻之處。
踏進這間曾屬於自己與自己夫人的臥居,楊定便感覺到屋內有一股潮溼的悶熱。
很顯然,那位公主方才想必是在屋內用沐桶沐浴了身體。
再一瞧床榻方向,楊定便看到自己與夫人過去歇息的床榻,此刻已被放下了紗帳,紗帳後,隱隱可以看到一個人影,無疑便是那位公主。
懷著無奈而複雜的心情,楊定朝著那紗帳拜道:“臣楊定,拜見公主。”
聽聞此言,紗帳後便傳來了祥瑞公主的笑聲:“嘻嘻,延亭哥哥,你來了?”
說話間,公主一手撩起了紗帳,露出了她僅穿著貼身褻衣的身體,但此舉立刻就被宮女馨兒阻止:“公主,請放下紗帳,否則,奴婢唯有請楊縣令出去了。”
“有什麼關係嘛?”祥瑞公主不高興地說道:“本宮遲早是延亭哥哥的妻子。”
聽到這話,馨兒正色說道:“此事需經陛下認可,在此之前,恕奴婢不能坐視公主做出失禮的舉動。”
“哼。”祥瑞公主氣呼呼地說道:“馨兒,你越來越不聽本宮的話了,信不信本宮……”
說到這裡,她驚疑地轉頭看了一眼馨兒,驚呼道:“馨兒,你莫不是想故意想激怒本宮,叫本宮將你逐走,如此一來,你便好與那個周虎雙宿雙飛……”
在另一名叫做尹兒的宮女捂著嘴偷笑的注視下,馨兒又羞又氣:“公主,您在說什麼啊!”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忍不住按公主所說的想了想,旋即心底湧起幾分害羞。
“哼,那個醜八怪有什麼好的?”祥瑞公主不高興地說道。
見公主越說越過分了,馨兒忍不住替趙虞說話道:“周都尉雖然因為火傷毀了面容,但這無損他的品德與氣概,公主也見過那位周夫人,若非周都尉才德出眾,似周夫人那般的美人,又豈會愛慕周都尉呢?”
“這……著實有些奇怪。”祥瑞公主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旋即,她轉頭問宮女尹兒道:“尹兒,你覺得呢?”
尹兒竊笑著看了一眼比她年長的馨宮女,輕笑道:“奴婢覺得,周都尉倒是不壞,公主那樣對他,他都不生氣……”
“對吧?”馨兒讚賞地看了一眼尹兒。
“……”
看著這三名少女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了那周虎的事,楊定嘴角抽搐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