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趙虞便帶著高木與蔡錚二人前往內院,而其餘的護衛,此時則在前院吃酒用飯。
片刻後,待趙虞、高木、蔡錚等人來到後院主屋的正堂時,他們便看到了出浴後更換了一身衣物的祥瑞公主。
『……既然魏馳前往葉縣去了,用不了多久,楊定必然會知曉公主此刻身在許昌,不知他是否會來許昌,他若來,那就精彩了。』
瞥了一眼那位祥瑞公主,趙虞心下不懷好意地想到。
在他看來,楊定恐怕萬萬也想不到,其在潁川,如今是一個什麼形象。
想到這裡,趙虞的嘴角不禁又揚了起來。
片刻後,眾人來到了正屋的偏廳,在趙虞的吩咐下,府上的家僕將早已準備好的菜餚端了上來。
儘管靜女已吩咐府上的庖廚儘可能地準備了佳餚,但遺憾的是,這些端上來的菜餚,仍不能使那位祥瑞公主滿意。
她毫不客氣地對趙虞說道:“周虎,你請的什麼庖廚,本宮一口都吃不下去。”
見這位公主又要作妖,趙虞暗自翻了翻白眼。
平心而論,此前趙虞對這位祥瑞公主的印象極差,但此時此刻,他的評價則略有提高。
畢竟作為‘敵對方’而言,這位公主的‘神之相助’簡直絕了,反手就把楊定給坑慘了,使趙虞心中大悅。
因此,趙虞此刻耐著性子說道:“公主莫怪,在下府上的庖廚,自然遠不如宮內的御廚,但請公主相信,在下府上的庖廚已盡己所能,力爭向公主獻上最拿手的菜了。”
然而,這位公主卻仍不滿意,皺著眉頭哼哼道:“就這,還是盡己所能?你留著這等無能的廚子做什麼?殺了得了。”
聽到這話,屋內頓時安靜了了下來,其中像站在靜女身後的碧兒、青兒、瑤兒,嚇地花容失色。
『喂喂喂,嬌生慣養也要有個限度吧?這蠢丫頭怎麼回事?宮內就這麼教他麼?』
趙虞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祥瑞公主。
他原以為這位公主只是任性,可按眼下來看,這分明就是長歪了啊。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公主,這有些過了吧?庖廚燒的菜餚倘若不滿意,稍加懲戒即可,何必草菅人命呢?”
話音剛落,坐在祥瑞公主身邊的馮宮史便凝目喝斥道:“大膽!周虎,你竟然指責公主草菅人命?!”
『……』
趙虞深深看了一眼馮宮史,眼眸中閃過幾絲輕蔑。
他一看就知道,似欺軟怕硬、媚上欺下、狗仗人勢,說的就是馮宮史這幫人。
有這種諂媚之人在祥瑞公主身邊,怪不得那個蠢公主會變成這樣。
不得不說,趙虞怎麼說也是一方首領、殺伐果斷,被他凝視著,那名馮宮史自然也感到了壓力,坐立不安地斥道:“你……你瞪著我做什麼?”
見此,祥瑞公主亦瞪向趙虞。
就在這時,宮女馨兒亦一臉為難地小聲勸說祥瑞公主道:“公主,此地乃是周都尉的府邸,府上的庖廚乃是周都尉的家僕,他盛情款待公主,公主怎能殺了他的家僕呢?況且,就算庖廚燒個不好,也不必殺了他啊,像周都尉所言,稍加懲戒即可……”
“宮內不都是這樣麼?”祥瑞公主不解地說道,一臉理所當然地道出一件駭人聽聞的事,驚得馨兒連連擺手示意。
“好吧。”
也許是聽到了馨兒的勸說,祥瑞公主這才收回成命,看著趙虞隨意地說道:“那就仗責吧,仗責四十。”
『仗責四十?那還不把人打廢了?』
趙虞皺著眉頭瞥了一眼祥瑞公主,恰巧注意到公主身邊的馨兒朝他隱晦地使了一個眼色。
他頓時會意,抱拳說道:“在下遵命。”
說罷,他喚來何順,故意當著祥瑞公主的面吩咐道:“何順,你去將府上的庖廚仗責四十,再令其重新燒一桌襯公主心意的菜餚。”
“是。”何順當即明白過來,點了點頭。
“我一同去吧。”
此時,宮女馨兒也走了過來,帶著她那一貫為難的苦笑,輕聲說道:“我知道公主愛吃什麼菜,請允許我指點貴府的庖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