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復幾人聽得面色發白,經秦寔一說,他們才意識到他們的計劃中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
足足過了半晌,彭復忽然咬牙說道:“既然如此,不如立刻行動!”
秦寔又驚又氣,怒其不爭般瞪著彭復,旋即嘆息道:“就此罷手吧,在我看來,昆陽早就已經得知了你們的意圖,他們之所以還未有何行動,不過是還未到收網的時機罷了。……你等立刻住手,就當這件事不曾發生過,昆陽人就沒有確實的把柄將你等治罪。”
然而,彭復幾人卻不願聽取秦寔的建議,他們堅信義師會保護他們。
秦寔多次勸說未果,最終怒道:“罷了,既然你等執意要去尋死,那你等就去吧!”
說罷,他顧自在草鋪上躺在,背對著幾人,再也不搭理他們。
見此,彭復幾人面面相覷。
足足半晌後,彭復這才咬牙說道:“秦曲將,我看錯你了,想不到你與鞠昇、曹戊一流毫無區別……”
說罷,他帶著那幾人,自去鼓動同一間農舍的隸卒去了。
然而,這間農舍的隸卒們都聽到了秦寔的話,哪怕是原本想要逃跑的,此刻也不敢再跟著彭復幾人,僅有寥寥無幾的人願意跟隨。
不多時,農舍外就傳來了一陣喧雜聲,其中伴隨著昆陽卒的喊叫。
“隸卒造反了!”
“隸卒造反了!”
“守好穀倉!莫要被造反的隸卒奪取兵器!”
聽到農舍外傳來陣陣喊叫,秦寔立刻從草鋪起身,伏在窗戶旁,眯著眼睛窺視屋外。
據他窺視所得,彭復等人似乎想要偷襲睡在那幾座大型穀倉內的昆陽卒,但不知什麼原因,那些昆陽卒立刻就反應過來,死死守住了穀倉。
見此,秦寔愈發斷定:昆陽人早就知道了彭復等人的企圖。
暗自嘆了口氣,秦寔沉聲對農舍內的隸卒下令道:“彭復等人自尋死路,我等不必與他陪葬,老老實實在農舍內歇息即可,待會若有昆陽卒來探查,不得有任何妄動。”
或許是秦寔作為曲將的餘威猶在,農舍內的隸卒們紛紛點頭答應。
果不其然,彭復等人並沒能攻入那一間間由昆陽卒駐紮的穀倉,沒有搶奪到兵器與甲冑,反而被昆陽卒殺死了好些人。
在慌亂之際,彭復等人唯有招呼願意跟隨他們計程車卒往沙河逃跑,希望逃至河對岸,尋求義師大軍的庇護。
這群人一走,祥屯也就逐漸安靜了下來。
就像秦寔所猜測的那樣,等到彭復那群不安分的隸卒一走,駐守祥屯的昆陽卒就開始挨個農舍地檢查。
秦寔命隸卒老老實實地接受檢查,不得反抗。
當晚,祥屯總共一千三百餘名隸卒,有大約五百餘人加入了彭復等人的逃離隊伍,這群人從祥屯逃至南屯,最終紛紛跳入沙河,遊向了河對岸。
期間,駐守在沙河北岸的昆陽卒被驚動了,立刻稟告軍侯石原:“軍侯,有大批隸卒跳河逃跑,疑似是從祥屯逃逸的隸卒。”
聽到稟告,石原立刻召集河岸哨所的百餘名縣卒,舉著火把前往追擊。
只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以彭復等人為首的隸卒遠遠看到火光,便就近跳入了河中,準備遊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