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剛才的笑聲,已經錄音儲存了。以後我也要學一學,肯定會嚇到一批人。”
“喂!這種東西就不必學了吧!”諸伏景光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
“很有意思啊!荒井聰都嚇壞了呢!”
為了保持兩人的資訊共享和扮演統一,從進門之前諸伏景光就開著通話。要是中途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蘇格蘭會立馬打電話中斷聊天,給諸伏景光提供支援。
不過蘇格蘭與荒井聰本就只在黑暗中交鋒一次,景光只要演出與平時的反差感,荒井聰估計就信了。蘇格蘭開著通話完全是好奇現在扮演惡人的諸伏警官與之前他夢裡那個經過臥底培訓的有什麼不同。
嗯,的確有些不同。至少夢裡的景光給自己安排的人設是個話不多武力值一流的狠人。對自己狠,對組織裡的成員也狠,善意和溫柔只留給了同為臥底的降谷零和需要解救的無辜之人。
如今進了警視廳上班,與群眾和領導四下週旋,鬥智鬥勇多了,嘴皮子倒練了出來,談笑風生間把人嚇得一愣一愣的。
“後面調查的事……”
“交給我就行。本來就是警察該做的事,你能幫忙改良藥物已經幫了大忙了。”諸伏景光打斷了蘇格蘭的話。
他知道蘇格蘭很不放心他,除了時不時在家裡,他的身上,或者手機上藏了竊聽器和攝像頭,連工作上都想插手幹預。
“那你要是需要一些非常規手段的協助,可以聯系我在東京的下屬小山東彥,他會聽從你的命令。”提到名字,蘇格蘭語氣一頓,卻沒有多說什麼。
“好——我知道啦。”諸伏景光想,戀人的關心固然讓他心頭一暖,可是什麼都不放心這真是甜蜜的負擔啊。
更何況那人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
此去比利時的行程在預估的日期內還沒結束,失聯了一個多星期蘇格蘭才用陌生號碼聯系他。
諸伏景光與荒井聰交流時,有一半大腦都在擔心蘇格蘭的狀態。
現在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那麼春日裕樹先生,請你告訴我你現在是安全的嗎?身上有否受傷?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該怎麼回複呢?
躺在昏暗船艙裡的人沉默了一會,海風鹹濕的氣息不斷湧入鼻腔。貨船搖搖晃晃,送他離開了危機四伏的異國他鄉。
腹部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溢位了血,繃帶上染上了紅點。沒有止痛藥,他就硬忍著,吸了幾口船員給的劣質煙緩解了一部分疼痛,而聽著諸伏景光的聲音才是最好的止痛藥。
任務進行得很順利,蘇格蘭選擇在國際會議舉辦的前一天在多數科研人下榻的酒店帶走4名科研人,隨後用炸彈處理掉痕跡。琴酒先帶著4名昏迷的科研人撤離,蘇格蘭留在後頭打掩護。但沒想到,他遭受了過多的圍堵。
各路人馬想要活捉他,他在吃了幾粒子彈後開著車逃到海邊,瘋狂的車技為自己開出一個突圍的缺口,蘇格蘭直接躍入海中。也不知在海上游了多久,精疲力竭時他被一艘普通的貨船救了上來。
“我很安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蘇格蘭笑了一聲,卻牽連到了傷口,不禁“嘶”了一下。
“你受傷了?”電話那頭的聲音頓時變得緊張。
“嗯,好像是受傷了啊!景光,能別掛電話嗎,聽著你的聲音我就不痛了……”
小貓黏糊糊地撒著嬌,聲音低落了下來。沉重的眼皮在一次又一次呼喚中始終沒有閉上。
不要睡,還有人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