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自己小魔仙呢,還詛咒。”
湛月清無奈的聲音響起,他抽出袖子裡的手帕,看著談槐燃,把手帕放到了談槐燃手上,蔥白如玉的手動作著,替談槐燃擦去了手上的血跡。
“不好看,他醜,不能給我做鞋子。”
“不如……用他們?”
湛月清眸光一轉,指了指被穆舟抓住的那兩個囚犯,微微一笑。
他笑得很好看,可這個笑容落在那兩人眼裡卻像惡魔。
一股尿騷味蔓延在了獄中,穆舟低頭一看,是那個叫秦山的男人嚇尿了。
“這就害怕了?”湛月清眉頭一挑,走近他,聲音聽起來溫軟柔和,可秦山卻全身顫抖著,不敢盯著他。
他怕湛月清抬手一指,身後的龐然大物就沖向了他,把他也生生剝皮。
“大人,大人,”秦山畏懼的跪著,道,“我錯了……我真的說實話……我是飛燕閣的人……不不不,我不是,我是被他們蠱惑的人……”
湛月清眨眨眼。
“蠱惑?”
“對!蠱惑!就像湛鏡一樣!”秦山見他搭理自己,還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們蠱惑我,讓我給他們傳遞訊息,買路引,把他們和騙來的那批銀子,送往了雁西……”
“銀子?”卻是談槐燃說話了。
牢房裡只有一張座椅,談槐燃坐了上去,像往常那樣,無意識的將手肘拄在了靠手上。
光影映得他像匿在陰影裡的野獸。
“送往雁西做什麼?”湛月清想了想,“當軍餉嗎?還是為了挑動戰爭?你什麼時候送出去的?”
談槐燃眸光中出現一點驚訝,第一反應——湛月清竟然還知道軍餉?
湛月清知道的顯然不止於此,他眉頭蹙起,“總共有多少?”
“四、四百萬兩。”秦山顫抖著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穆舟和談槐燃的臉色都變了,他們顯然知道這個數目用於軍餉是能養活多少人,穆舟本能的將秦山往地上狠狠一摜——
“你可知你這是通敵叛國?!”
談槐燃也站了起來,臉色黑沉,驟然暴怒——
“等等!”
湛月清抬手,止住了談槐燃的怒火,訝異的看著秦山,“那可不是小數目,你們怎麼可能把這麼多銀子帶出京中而不被查覺?”
談槐燃瞬間也回過神來,暴怒的思緒一壓——
的確如此,太多了。
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帶出去。
“沒、他們還沒出去……我知道他們在哪裡!”秦山撲到了湛月清腳下,“大人!大人!我這是將功贖罪啊!我帶你去找他們!你饒我九族一命……”
湛月清輕笑:“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他眸光一轉,看向了談槐燃,“陛下,你覺得呢?”
他叫陛下時和旁人喚陛下的語氣都不太同,說是喊陛下,倒更像在將情人喚作夫君——至少談槐燃是這樣覺得的。
“聽你的,”得知事情還有轉圜餘地,談槐燃放平了心緒,突然站到了湛月清身後,抓住了湛月清的手腕,指著秦山——
“你要他死,我就讓他死。”
木香和他身上濃鬱的氣息瞬間裹住了湛月清,他忍不住耳朵一紅,臉頰好像也紅了。
“讓他先活著,看看到底能贖多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