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半夏不甘示弱的瞪回來,朝他做鬼臉。
“你也是小孩,”百廷玉揉他腦袋,身上彷彿泛著溫柔的聖光,“才到我肩膀高呢。”
“好了好了!”時忍冬出來打圓場,看向院中眾位同僚——
“四個時辰,該考的都考了,問了也問了,在你們看來,我這徒弟當得起這二等杏林嗎?”
“當是當得起,”有人摸著鬍子道:“但你一個人教得好嗎?君月清,不如到我這來,西院,比東院大多了……”
“北院不比他差,到我這來!”
時忍冬萬萬沒想到這些老不死的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挖牆角,當即怒了……
堂中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湛月清冷靜下來後,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沒辦,連忙找藉口要遁,卻被曾半夏抓住了。
“明天,你要去拿令牌嗎。”曾半夏詭異的紅著耳朵,揪著粉黃色的衣角,“等院中老師都在授牌書上簽字,就可以拿令牌了……”
湛月清詫異的看著她:“你臉紅什麼?還氣啊?我都不氣了!”
曾半夏:“……”
掌心中突然多了什麼東西,湛月清低頭一看,是塊帶著花香的手帕。
“!!!”他頓時一個激靈,“我不要!我真有婚約在身!對方還是男的!”
曾半夏一呆,緊接著彷彿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
湛月清眨眨眼,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她一聲咆哮:“京中就沒有會簪花戴珠、愛幹淨的正常男人嗎——”
……
“那顯然是少,”杏林院後院,東院外,詩畫從樹上跳下來,笑嘻嘻的道:“京中簪花戴珠的,不是酸腐詩人,就是咱們這種斷袖。”
湛月清懶得和他討論京中有多少斷袖,把他拽進屋裡,“上次陛下發現燭飛燕的屍體了嗎?”
詩畫搖搖頭,“沒有。他把你抱著就走了,現在那屍體我已處理了……不過,”他頓了頓,看著湛月清,“你知道京中突然多了個帝皇命格嗎?”
這事,今日在馬車上聽談槐燃說時,湛月清便早有猜想,他皺起眉頭:“是誰,叫什麼名字?”
“他叫赴寧。”詩畫猶豫了下,“是個戴面具的男人,昨天在萬茶樓很是張狂,現在應該被你家陛下抓去了。”
“好奇怪的名字。”湛月清皺眉,“對了,那漳丘呢,這幾天出門沒?他怎麼沒來找我?”
先前他讓詩畫順帶把漳丘給他監視了。
而且,在他的設想裡,漳丘聽到他生病,會來找他。他還打算借機讓漳佑來杏林院認個輸,順帶讓別的老師看看能不能看中他,去別的地方練練手再回帝京。
那麼好的天賦真做莊醫太可惜了,但漳佑的銳氣又確實需要挫挫。
詩畫抬頭看著他:“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
“漳家昨天被大火燒了,漳丘借機假死,出城了。”
湛月清有些不解,下意識道:“他不考狀元了?”
詩畫:“狀元有個屁用,隨便殺殺就死了。我覺得他應該是選了飛燕閣——不過他‘死’之前,把漳佑帶去君家找過你,君羽書說你不在,他就帶著弟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