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利落的聲音讓湛月清一愣,他笑了,“怎麼又願意解了?方才不怪我在他面前下你面子?”
談槐燃揉著那截被鎖鏈扣紅的手腕,看著他,“朕還有面子嗎?你在穆舟面前丟朕的聖旨的時候就已經沒面子了,還有前兩天……罷了,不提了,把你自己給我抵罪就行。”
丟聖旨那還是在湛家時的事了,湛月清耳朵一紅,理直氣壯的反駁:“我那會又不知道那不能丟,而且你不也沒說什麼嗎?”
至今,他的衣服裡都還有護膝似的軟布,以防萬不得已下跪磕到他。
這個人確實是一直都很護著他的。
談槐燃低笑一聲,嗓音喑啞,笑得湛月清整個人都微微發燙。
啊啊啊又是這樣的聲音!為什麼聽了這麼久也沒脫敏……湛月清心中無奈。
“我哪敢說什麼呀,”談槐燃忽然吻了下他的額頭,“朕這個天子和那些野獸也沒什麼不同,前幾夜還不是被你騎著搖?”
湛月清驀然縮回手,耳朵更燙了,看上去臉都羞恥紅了,“你住口!那不是我!”
他才沒有這種面不改色說榻上事的本事!
談槐燃笑著撫了撫他的發絲,“好了,要去就去吧,我去處理些人。”
面帶微笑的殺人,談槐燃是幹得出這種事的。湛月清簡直怕了他了,警惕道:“不會是去殺人吧?你先別動他們,等我看看情況再說。”
他得看看,漳丘怎麼沒找他。
談槐燃點點頭,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我信你,所以我暫時不動手。但我今日要處理的是另一個事……穆舟說,第三個帝皇命格找到了,我去瞧瞧他帶不帶系統。”
湛月清眼眸倏然睜大了,當即轉變了想法,道:“杏林院中的事也沒那麼著急,我也先同你一起去看看那個帝皇命格。”
第三個帝皇命格,不可能是別的任何人。
“你去作甚?”談槐燃攬著他,敏銳的眯起眼睛,“杏林院裡,你的事比那個重要。”
湛月清一怔,抬頭看著他,戳他臉,道:“我可以不去,但你不要輕信別人的話,知道嗎?”
談槐燃頷首,表示應許。
湛月清這才放心了,隨即又想起什麼,“對了,哥哥,我看原書裡沒有第三個帝皇命格,你從哪兒得到的訊息?聽的民間傳言嗎?”
人人都知皇室有欽天監,談槐燃也不瞞他,只道:“是欽天監,怎麼了?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湛月清一僵,卻盯著他,疑惑問:“你為何不信那個人就是我呢?”
因為你兩個八字都六親緣薄,不是帝皇命。談槐燃心想。
但他怕提起湛月清傷心事,便不提那一夜了,道:“因為欽天監給的八字不是你的八字,是另一個。”
湛月清一頓,有點緊張的舔了舔唇,抓住了他的衣裳,“那是哪一個?畫給我看看。”
第三個帝皇命的訊息是詩畫傳出去的,也就是他在詩畫那裡蔔卦時的八字。
那個八字……不是他的。
而是現代談槐的。
以前談老被他下了藥,開始生病卻找不出原因以後,就喚他去寺廟為其祈福。
但湛月清又怎麼可能真為他祈福?不給他弄死就不錯了。
於是每次點著高香拜下去時,求的都是他和談槐能長長久久、平安順遂。
現在想來那廟其實也不靈,否則他怎麼沒和談槐長久?
湛月清腦海裡思緒百轉千回,想了極遠,談槐燃卻只盯著他的動作,突然說:“別誘惑我。”
這張美人皮簡直讓他上癮。
“?”湛月清微微歪頭,眼神迷濛了一瞬,更茫然了:“什麼?”
哪裡又誘惑他了?!談槐燃有病吧?湛月清瞪了他一眼,“我說那個八字呢,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