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彼此都清楚這是一樁好婚事,也沒想著為彼此守節,只做明面夫妻。
只要不過分,不鬧出醜聞,談明止不會管她。
“王爺要那個做什麼?”汪芷嫣抬起頭,熟練的落下兩滴淚水,“那是我娘留給我的最後一批人了……”
談明止瞧了她一眼,“本王說過,最討厭你哭哭啼啼。”
汪芷嫣是個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男人見了都為之憐惜,因此,她常常哭。
但哭只是偽裝,譬如現在——汪芷嫣心中暗罵,眼淚卻已不掉了。她起身,看著談明止,敏銳的看到了他手裡的一封信封,信封上的印子是雁西王的。
“爹給你寫信了?還是你要給他寫信?”汪芷嫣問。
她在雁西王眼裡並不重要,安王妃這個位置本來也不該是她的。
但安王太妃看上了她的知書達禮,覺得她識大體懂進退,所以她才成了安王妃。
“這是你該問的嗎?”談明止冷冷的看著她。
汪芷嫣一僵,“那好,印章我也沒有。”
談明止一頓,冷笑一聲,“來人,把王妃床上的人給我拖出來,杖責一百。”
汪芷嫣面色一變。
榻上那妖豔的男人頓時被拖了出來,捂住口鼻。
院外陣陣棍棒聲和男人慘叫聲響起,汪芷嫣跪了下來,抓住了談明止的衣角,“王爺……王爺饒命啊!”
“王妃,”談明止卻突然掐住她的脖頸,“哭也好,演也好,你要做花瓶,就好好的做,別忤逆本王的命令——把印章給我,否則你就會和那面首的下場一樣……汪芷嫣,你知道我很會折磨人的。”
汪芷嫣害怕的一抖,看著他,乖乖的祭出了印章。
談明止自小就是兩副面孔——他幼時在安王太妃面前很是乖巧、純善,背地裡卻喜歡折磨下人。
他是很會折磨下人的。
談明止滿意了,立刻便有下人拿來新的信紙,還有印泥。
汪芷嫣大著膽子看了眼,卻見談明止是讓她的人去傳……謠言?
還是個關於湛月清的。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汪芷嫣不明白。
她的那點人其實只夠護她一人周全,傳謠之類的雖然綽綽有餘,可這種事,隨意差幾個小廝也能做到。
為何非要用她的人?
汪芷嫣皺起眉心,有點不解。
“與你無關。”談明止瞥了她一眼。
汪芷嫣不敢問了,只好低頭。
談明止很會折磨下人,也折磨過不少人,這其中唯一一個沒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就是他八年前帶入府中的那個孩子,湛月清。
汪芷嫣嫁給談明止十年,見過他許多折磨人的手段,唯獨那個孩子是個例外。
那年談明止二十歲,湛月清十二歲。
談明止自通人事起就喜歡玩孌童,但每一個都新鮮不了多久,最多不過三個月。
他卻把湛小月留在身邊八年,而且一直沒丟。
汪芷嫣不愛談明止,但這麼多年,她已摸清了他的性格。
他或許真的喜歡過湛月清,但那喜歡只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