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麼?”談符不明白。
談槐燃低笑一聲,“我要飛燕閣全部人出現在我面前,要這些人都死。年少時我犯的錯,我來親手更正……只有鏟除他們,我才能活。”
談槐太子時沒犯過什麼錯,因此,談符依然聽不懂他的話,只是搖頭:“罷了,隨你吧。現在的天下不容易,你別把自己玩死了就行。”
現在……談符追著湛月清離開的方向,真覺得談槐要死了。
——那是督衛司。
天際雷雨交加,督衛司中。
談槐燃身上的緋衣被血染了點,他皺起眉頭,有些不悅。
他面前的刑架上,那人穿著髒汙的囚服,長發亂糟糟的——
“談槐燃,我都說了!我雖然是穿越者,但我沒有系統……你怎麼就不信呢?”
談槐燃低笑一聲,陰鬱蒼白的臉色上露出了瘋狂,“誰知你以後會不會有?”
那人一呆,簡直疲累至極了。
果然,他不能和這個沒父母的暴君說道理。
他本是個肺癌晚期的病人,有一天化療醒來,就到了這個世界。
起初,他以為這是個封建王朝,可後來他發現這裡的思想和他所在的地方高度重合,便猜想是不是有別的穿越者,打算認個老鄉,共同進步。
這裡的百姓幾乎每年都歲稔年豐,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好極了。
直到他發現,這個暴君也是穿越者,而且是個多智近妖的穿越者。
他好像知道這個世界裡的每一寸,知道許多人的關系,沒有人能算計過他。
就像現在,他莫名其妙的抓了這麼多人,全以謀逆罪論處。
沒有人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
他抓這些人來,還會先問三個問題——
“你是穿越者?”
“你有沒有系統?”
“你看過《光景》?”
三個問題過後,真的穿越者會被他殺掉。
而聽不懂他說話的,無罪者,則被灌了失憶藥,放了回去。
“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嗎?”他看著面前的談槐燃,“別問了,你殺吧。”
談槐燃微微一笑,“你在現代,有愛人嗎?”
那人又是一呆——自然是有的,而且他的家庭算是十分幸福的。
“回家吧。”
話音驟然落下,脖頸上傳來了撕扯似的痛苦——
窗外驟然一聲驚雷,雷光映亮了談槐燃的面頰。
他的臉極其俊秀,可那張臉上此刻的神色卻很冰冷,冷得那俊秀的臉上漫上一股鬼一般的森冷。
他的手指上沾染了血,血色的味道讓談槐燃眯起了眼睛。
他低頭看著手上的血,忽然抬起手,嗅了嗅。
像一隻瘋狗。
“還是這個味道。”談槐燃心想。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彷彿有衣服摩擦過了地板。
下屬皆被屏退,還有什麼人會來?
談槐燃緩緩轉身,看到了一道同樣緋紅的身影。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