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槐燃分出兩指,把包翻開了來——
那是一瓶粉樹液。
消解001用的。
湛月清還是給他了。
湛月清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離開這裡,意味著他要去遠方摔倒、挨餓、淋雨、哭泣,還可能被別的人欺負。
而留在這裡,他將要登二等杏林之位,大好前程。
他不會蠢得放棄這裡,而且這裡也是他努力得來的,憑什麼要放棄?
外面冰天雪地,黑暗一片,他看著遠方,呆了呆,忽然想起了什麼——
去杏林院吧。
杏林院有朋友。
反正不要在談槐燃身邊了,等他自己好好想想,要怎麼對待這段關系。
不過……湛月清眼神一暗,轉身去了春蘭樓。
……
窗外滂沱大雨,打著雷,室內薰香繚繞,風聲吹開窗欞,雨水淋醒了詩畫。
他不小心靠在窗下的小榻睡著了。
“啊……”詩畫緩緩起身,扶住了額頭,腦袋裡疼痛欲裂。
突然,門被敲響了。
這麼晚了,誰還會來?詩畫瞬間驚醒,走了過去,拉開了門。
湛月清一身緋衣,漂亮蒼白的臉上一片冷淡。
“我要見燭飛燕。”
春蘭樓下有個機關地下室,樓梯蜿蜒曲折。
據說以前詩畫在飛燕閣當藥人時,媚香骨發作後,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躺著看書,鑽研那些機關。
他扭開花瓶,門就轟隆隆的開啟了,露出裡面的甬道。
湛月清將脫下來的衣袍放好了,換了身黑衣,才跟著詩畫走進地下室。
燭光映亮了燭飛燕的面容,他被閃得睜開眼睛,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湛月清。
湛月清靠在椅子邊,翹腿坐著,一身白衣,銀鏈腰帶勾出勁瘦身段。
他的手裡在翻一本書。
“放開我!”燭飛燕道。
湛月清抬起頭,卻說:“你不是真正的飛燕閣主吧?飛燕閣主哪裡有你這麼廢物。”
他過目不忘,翻完了這本書,記了不少東西。
書裡的飛燕閣主雖然也是這樣的年紀,但一直和暴君在做鬥爭,兩人各方面幾乎不相上下,哪裡像這個‘燭飛燕’一樣滿口髒話、宛若混混。
燭飛燕:“……”
人格年齡雙重暴擊,他眼前一黑,“你他媽……”
“髒話連篇,你穿越前是流氓嗎?”湛月清揚手就是一巴掌。
燭飛燕被束縛在刑架上,眼神邪肆的盯著湛月清,“你真當老子有問必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