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槐燃抬眸掃了她一眼,“姐,你在的時候也沒怎麼管教我。”
這聲姐叫得頗有些少年時的意味,談符一時怔住了,有種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的恍惚。
是她的錯覺麼?自歸京後,她發現談槐燃越來越像太子時的那個他了。
“是湛月清的緣故嗎。”談符向來是個有話就問的直爽性子。
談槐燃一頓。
時忍冬已為他包好了傷口,又怕這姐弟倆有情要敘,到另外半殿去看自己的寶貝徒兒去了。
這一小方天地裡,只剩下了他們。
“是。”談槐燃往輪椅一靠,眼睛卻盯著談符,“你可以認為是。”
但他想過,應該不止是湛月清的緣故,001應當也影響了他一部分。
先前997說001在逐漸消解時,他便對此有些懷疑。
談符嗤笑一聲,“那該早點給你討個媳婦……”
“不一樣。”談槐燃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談符撇嘴,“有何不一樣?父皇十多歲那會要給你賜婚,你怎麼也不答應,還說再提娶妻你就出家——搞得誰也不敢提,現在……呵呵,你要去當和尚嗎?”
談槐燃低笑一聲,摸了摸臉,卻沒覺得疼。
談符自覺無趣,嘆息一聲,又想起來個事,“那龍種……對了,雙兒之身是不是不好生育啊?要不要告訴娘一聲?先前我寫信給她,說明年她就能享天倫之樂,可以物色小太子妃或者小駙馬了……”
談槐燃:“……”
談槐燃臉上難得出現匪夷所思的神色,看著談符,不知道她都腦補了些什麼東西。
被他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談符眉頭一皺,“怎麼了?不是他自己說的嗎?”
談槐燃也沒想到這事能直接捅到薛夫人那裡去,只能啞巴吃黃連,咬牙道:“那是誤診,他也沒有雙兒之身。”
彷彿晴天霹靂,談符咔擦一下傻了。
談槐燃越想越覺得荒謬,險些從輪椅上掙起來,敲開談符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誒?你怎麼起來了?”
另一頭,湛月清剛走進來便瞧到他這模樣,連忙快步走了過來,“師傅不是說讓你別動嗎?”
談槐燃:“今夜我們生孩子吧。”
湛月清:“師傅給你包腿把腦子也包進去了嗎?我不能生啊!我是男子!”
“看吧,姐,”談槐燃對談符道,“我都說了他真是男的,要不脫了給你看看?”
這話說得十分狂野,石化的談符瞬間回過神,“不不不——!”
她說完又不死心的看著湛月清的肚子,“真的沒有小孩嗎……”
湛月清納悶了,心想談符還挺封建,男的也要生孩子?不對,她本來就是古代人哦。
思及此處,他想了想,作勢解腰帶,邊解邊道:“我真是男人……不是女扮男裝,你要看看嗎?”
醫者眼裡無男女大防,湛月清並不覺得這動作有什麼。
談符卻已被他們倆的不要臉給震驚了,轉身一溜煙跑出去了。
“她跑那麼快做什麼?”湛月清慢吞吞的又栓腰帶,卻被談槐燃的手掐住了手腕——
“解都解了,就別穿了。”
談槐燃眉頭一挑,一副昏君模樣,拉住了湛月清的手,往懷裡一拽。
湛月清眼前一晃,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已被拉著坐到了他的腿上。
“!!”湛月清本能的起身,“小心腿上的傷!”
“死不了。”談槐燃卻不讓他起來。
半瘸的談槐燃力氣沒那樣大了,湛月清掙開他的手,抬手掐住他的下巴,“怪不得師傅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不聽醫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