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了許多精美菜餚。
“慢點兒吃,小書!”君夫人的聲音響起,一掌拍上君羽書,拍得君羽書差點嗆到。
湛月清察言觀色,像觸發了什麼自我保護機制,連忙遞給君羽書一杯茶水。
“怎麼這麼拘謹呀?”君夫人聲音柔了下來,看著面前的湛月清。
湛月清看上去比君羽書小太多了,身形也小,眨巴著眼睛,好像沒經歷過這樣溫情的場面。
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湛小松來也是這樣。
無緣無故多了對兒女,君嵩自然瞞不過她。
也沒想著瞞。
因此,湛小松入府的那一日,她抬手摸了摸瘦小的湛小松,模樣溫柔又恬靜,忍不住問:“這是在湛家吃了多少的苦呀?怎麼這樣瘦?”
沒曾想,話音剛落,湛小松開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淚,滾燙的淚珠落到手上,打了君夫人好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
君夫人看著湛月清,抬起手掩了掩唇,竟也不敢開口了。
湛小松可以是她的養女,可湛月清卻不能。
書房裡那鳳印還擺著呢,還有那道落了玉璽印的空白聖旨。
她曾問過君嵩,這聖旨用來作甚。
君嵩卻神秘笑道:“退路。”
君夫人不懂什麼退路,他們是站在談槐燃這邊的,只要談槐燃活著,他們也不需要什麼退路。
不是他們的退路……那就只能是湛月清的了。
後來她又從君羽書那聽說湛月清要去太醫院考杏林,便更清楚這空白聖旨的主人是誰了。
“啊,我沒有拘謹呀。”湛月清裝乖,捧著碗魚湯開始喝,眼睛卻偶爾瞟君夫人和君羽書。
君夫人見狀輕笑一聲,罷了,熟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她如此想著,又忍不住拿文靜的湛月清和狼吞虎嚥的君羽書對比了一下。
不對比還好,一對比,自家兒子簡直像餓死鬼投胎。
君夫人抬手一拍兒子,笑道:“慢點吃!學學你弟弟……”
君羽書嘴裡塞著雞腿,“唔唔唔……娘你就讓我多吃點吧,我月例都扣完了下頓沒得吃了嗚嗚……”
湛月清從盆大的碗裡抬起頭,“嗯?你做什麼被扣了?”
“逛青樓。”君羽書終於把飯菜嚥下去了,“我爹扣了我三個月月例!!!那可是三百兩!”
湛月清聞言迷惑:“……三百兩?”
不是三千兩嗎?
“什麼?!”君夫人變了臉色,揪住君羽書的耳朵,“你小子逛青樓?”
君羽書萬萬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連忙說:“娘!鬆手,我已經被爹罰過了!”
君夫人鬆了手,瞪了他一眼,“我還說你這些日子怎麼不出去逛了,原來是沒銀子了。”
“咱們太師府給孩子的月例是多少啊……”湛月清忍不住問。
他拿的不會不是太師之子的月例吧?
“一個月一百兩,”君夫人還以為他要,“你的放在賬房裡,想支的話隨時叫管家去支……你妹妹也是一百兩。”